阿卡丽在庙宇外等待着,太阳一路西沉,直到天色已经向晚,庙宇中才终于传来了动静。
她不是不担心的,可是在这里,担心也没有什么用,均衡的教义就是用一切代价去维护世界的平衡,必要的时候个人都可以被抹杀。
如果慎知道她在外面为他担心,也只会平静的说一句“阿卡丽,你要学会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阿卡丽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比她本应有的更为关注慎的举止,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件事情不该发生,均衡三忍理应彼此合作,却在同时保持各自为战,方能更好的实践均衡教派的目的。
她务必摒弃自己的全部感情,十四岁那一年她拜入均衡教派,割断过往的一切,她的母亲同样是优秀的忍者,却还是选择与她挥别,从此阿卡丽开始进行严酷无情的训练。起初的均衡教派,只有她和慎两个人跟随慎的父亲,也就是他们的导师一同训练。
年轻的阿卡丽将全部精力都用在提升自己的忍法,她的绯叶印一直是她引以为豪的东西,而除此之外她也没有在意过任何事情,直到十二年前的那件事情发生。
那一天,影子军团攻入寺庙,为了夺取慎的父亲保管的神秘之盒,当时的均衡四忍,阿卡丽、慎、凯南和劫一同为了保护不祥之盒而奋战,排行第三的劫最先战死,接着凯南和阿卡丽分别负伤,最后时刻慎的父亲逼迫他们两个逃离,只有慎和他的父亲坚持到了最后。
那一日的夕阳如血,满天的红霞显得有些妖异,阿卡丽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她的手臂受了很重的伤,而她也早已习惯自己动手治疗那些伤口。
敲门声响起,阿卡丽沉声问道:“谁?”
“是我。”慎的声音响起,阿卡丽立刻道:“快进来。”
这是阿卡丽记忆中慎最狼狈的一次,他的衣服都被鲜血染红,可腰板还是挺得很直,他的脸永远被面具遮挡,没有人看得出他究竟有没有表情。
“我需要你为我疗伤。”慎说道。
“我知道。”阿卡丽道,“你躺上来吧。”
慎躺在阿卡丽的床上,阿卡丽解开他的衣服,慎的身上有很多气刃的割伤,这很明显是一种忍术,阿卡丽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可是看慎的情况,她已经知道这一战恐怕并不简单。
“不祥之盒被夺走,父亲死了。”阿卡丽在慎的伤口上抹碘酒的时候,慎平静的开口,似乎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上的痛苦,都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似的。
“影子军团究竟是什么人?”阿卡丽问道。
“我不知道。”慎说道,“父亲用最后的力量封印了神庙,十二年后我若觉得自己的力量足够就可以回去,到时候我会知道很多他并没有告诉我的事情。”
阿卡丽点了点头,她继续认真的处理着慎的伤口,一片沉默中,她忍不住说了一句:“不要太伤心了。”
“我没有伤心。”慎回答道,“我的心中只有天理,没有人类的感情和**。”
阿卡丽抿了抿嘴唇没再说话,师兄一直都是这样,无比的平静,无比的冷淡,她无法从他身上看出任何的感情,他的面具下面想必也是一张永远的扑克脸。这样的师兄让她有点敬畏,却不敢说究竟喜欢还是不喜欢。
慎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半夜,看着他走远,阿卡丽也无法承受伤痛带来的疲倦,靠在枕头上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并不能称得上舒服的睡姿让她早早就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阿卡丽就听到了院子外面的异响,前一天发生的事情让阿卡丽此刻敏感的非同寻常,她摸起自己的两把十字镰,悄无声息的走到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