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员外的声音掷地有声,听得让人是各种的向往,沈天策的嘴唇紧紧的抿着,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甚少见到他有这种表情,谷员外转过身来,看着沈天策:“你的嘴唇不够薄,就算是抿着,抿直了,也只能愤慨而无法忿怒,你不是紫衣侯,紫衣侯唇薄至极,无情至极,你是学不来的。”
“无须愤怒,至少你不是坐在那边连跑都没有办法逃跑的那两个,你就需要足以庆幸了,茅山大阵固然好,但是你也不要指望能够发动了,虽然动念之间,但是莫要忘记了蜃是何种妖族,你所见的,也未必就是真实,除了张天师携带了破法神瞳之外,我自信人妖天仙当中,能够看破我的,还没有几个人。”
谷员外傲然的看着沈天策,直到这时,才显示出了十大天妖当中排名第三的谷员外所应有的真实气势出来了。
“把你的战意熄下去吧,我们不是敌人,纪微他不肯跟我联手,我很失望,他的性子虽然足够隐忍,但是仍旧太过直了,如果不是修为太高,就他的性格,早就被人杀死无数次了。”
谷员外环顾了下四周,张天师轻轻的摇了摇头,谷员外遗憾的叹了一口气之后,乌云兜忽然剧烈的震荡了起来,一个剑匣从乌云兜内飞了出来,乌云兜内传来了一连串的闷响,业天老道的白眉一抖,身影飞快飞了过去,剑匣从乌云兜内吐了出来之后,乌云兜内才传出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我可说好了,这剑,只借一百年,一百年内,沈天策你若是没有办法突破化虚,就乖乖的还给我,专心的用你的风紫金钱吧,能够位列四相金钱之一是你的骄傲,不要太贪心了,依我的意见,还是专心的消化君前尘遗留下来的芥子空间里面的传承才是,徐贤子他多管闲事,渡给你的那道剑意凭什么把君前尘的印记封印住?他有什么资格,如果他还有机会活着滚回来的话,我一定要来讨要资格说法,什么叫做四相金钱的传承不如紫衣侯?呸!”
随着魏无咎的声音的响起,业天老道还没靠近剑匣,整个人就被逼退了数步,让开了自己跟沈天策之间的遮掩,天空当中,剑匣划出了一道抛物线落了下来,沈天策下意识的嗯了一声,伸手接住了剑匣。
剑匣入手光滑,跟太阿不一样,装着归一长剑的剑匣比起太阿剑要来得长些许,修长平整,棱角分明,入手的时候,剑匣的周身已经被摩挲得很是圆滑,沈天策的手指张开,五指恰好能够扣住剑匣,比之太阿的宽度,归一长剑却是显得狭长了许多。
入手的瞬间,沈天策忽然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猛然挺直,身上的长袍像是充气一样,猛然鼓了起来。
归一长剑?
或者,应该叫做皈依长剑,世人所谓归一,却只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
入手的瞬间,沈天策的神识里面,就瞬间明白了长剑的来龙去脉跟来历,皈依的名字像是与生俱来就是印记在生命当中的烙印一般,贴心到了极致,也熟悉到了极致,这个瞬间,就算沈天策自己不承认自己是紫衣侯,但是,心里最深处的那股蠢蠢欲动的情绪却不同意,清泪无痕,逐渐的顺着眼角滑过下来。
剑如伴侣,单人只剑行走天,路穷天涯无尽眠,虽曾为王侯,美人如云却抵不过长剑清冷;纵然身为茅山掌门,叱诧风云,又怎么少了你,陪我在侧边;生为不逍客,哪怕是身死千年,却也无法挣脱开,剑灵的眷恋。
是的,剑灵,侵入沈天策的识海当中,那精灵一般的女子,如梦若幻,如果说白媚儿的美是狐媚妖娆,轻笑迷失的话,那么,那剑灵小巧,剑气锐利却是百斩不归,神识对视摩挲之间,那种感觉,剑指仰天,务必要将这青天,生生刺破,哪怕是苍穹无尽,也要一剑,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