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素日的表现来说,宫天羽的儒气支撑天地,不管是言语谈吐,都算得上是一时的上上之选,但是那是事不关己,或者是还没有遇到能够让他分寸乱掉的时候,如果真的遇到让他不得不攸关愤怒的时候,那看起来再有风度的君子,也会撕下面具,释放开爪牙,恶狠狠的扑上去厮杀了。
宫天羽叫得愤怒,沈天策却丝毫不管他,一点回身的意思都没有,那只血光大手的遁术快得惊人,一路上沈天策还可以的绕过了一座漆黑如墨也不知道是什么质地的山头,仗着自己的剑光遁术精妙,沈天策还刻意的贴着山脉行走,就算不能够甩开身后这个家伙,将距离拉长点也至少安心一点点。
孰料,那只血手压根就不在乎那漆黑如墨的山头,笔直的顺着沈天策飞驰而过的地方横扫而过,将山头拉出了深深的一道鸿沟的同时,无数的冤魂愤怒的飞了起来,动作快点的还试图阻在血手面前,未料血手二话不说,被血光擦到的魂魄当即发出了一声惨嚎的瞬间,化作了青烟腾起,而功力稍微深点的,动作稍微快点的,也只能够多挣扎片刻,一时间,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火球拉出了长长的一条云线一样的感觉,反倒是沈天策刻意压低了遁光,差点被血手追到了屁股后面。
一路行,一路斩,沈天策不是没有想过索性转身将宫天羽斩杀在当场,皈依长剑的剑光也试过了,他虽然强横,但是毕竟也是人身**,皈依长剑的凌厉也是有目共睹的,要想突破掉他的护体的罡气,估摸可能性还是有的。
只是,领教过黄粱的威力之后,沈天策已经心有余悸了,再也不敢转身扭头去看宫天羽的瞳眸了,在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之前,沈天策坚定的不会让自己深陷险境的,自己倒是无妨,但是白媚儿怎么办!沈天策对自己是,的确是很不在乎,但是对于白媚儿,那股逐渐浓稠起来的甜蜜感跟在乎的感觉,让这个在前世还没有谈过恋爱的青年,慢慢的已经将白媚儿的位置悄无声息的不停的往前移动,一直移动到现在的这个位置上面。
独一无二,别无其他,无法取代。
感情,应该都是这样培养起来的吧,谁人不是从一开始的陌生到后面的熟悉?而至于他们两人的关系,倒是更像是相亲之后,先上车后补票然后开始兼容的一个过程,但是看起来,沈天策倒是更像是被上的那辆在磨合期的公车。
嘴角莫名其妙的浮起了一丝甜蜜的感觉,尤其是看到白媚儿的嘴角浮起的那丝笑意,沈天策心里更暖了,平平淡淡,但是却是幸福到极点的感觉。
感触当中,沈天策忽然连曲了两指,口中轻吐了一口气,顿时,两道剑光一左一右划了个弧形切了下去,血手猛然跃高,让过了两道剑光的同时,宫天羽的口气忽然平静了下来。
“沈天策,你放弃挣扎吧,皈依剑气也不是无穷无尽的,你能够释放这么多,那是因为你将一整道的剑气拆分掉了而已,我刚刚也已经算了,你至少已经发掉了三成的剑气了,这还是皈依长剑历年来积累的剑气,如果你再发几记的话,连现在的遁光的速度都没有办法保证了,到那个时候,就莫要怪我辣手无情了,我会让你在梦境里面看着我做什么的!”
宫天羽的口气越是冷淡,威胁却越是恶毒跟决绝,如果不是有足够的把握,他也不会将话说得这么没有余地,但是,原本两人之间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沈天策不想死,但是,他也不想太早死,他知道的太多了,如果将紫铜灵柩送到其他的什么酆都天子手中,就算是不能够运用,应该也不会去害怕宫天羽吧,说起来,沈天策对阎罗王还是很有兴趣的。
“你就这样的认为吧,我才不会告诉你煌蛇体内抽出的那足有我一半的剑气,别说现在这个强度,就算是再来一波,对我也是丝毫没有影响,可惜还是有点远,不然,给你一下狠的,让你才知道,法宝并不是年限越久越好,修道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修的,不是能够活得越老功力就越深。”
沈天策在肚中用力腹诽着,脸上的紧张却一点都没有伪装的样子,下一刻,射出的那道剑光笔直的撞上了血手,但是却被血手轻松的挡下了,血手跟剑气一碰的瞬间,在血手之内的宫天羽顿时兴奋了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