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隔得近,那人身上的檀香,带着古老的庄重。
让人不太舒服。
从他们一进教室开始,目光隐隐约约的开始落在他们周围,探究,打量。
高伯伯则是朝这边示意的点头。
向南则对他笑的一脸白痴,当然向伯伯也来了,不过他们两个的目的也明显,绝对不会是冲着他们几个孩子,是冲着苏四爷···
因为无论是哪一世,苏家的大权永远都是在四叔的手里,紧紧的握着。
苏玉山这个名字很响亮,它就是苏氏的代名词。财经时报,杂志时常拿他漂亮的脸蛋做版面,无限的吹捧着他的事迹,他的万亿身家,就好像神话一样,人人仰慕,上辈子就算他人在新加坡,国内也会有他的消息,。
见过他的人,自然不少。
开会的流程很简单,无非就是各科老师讲解,然后探讨今后发展道路,方向指标等,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眼镜老师讲话停停顿顿的,好像很紧张。
就他下面看着,也是一种煎熬。
“念远长大想干什么?”他问的声音不大,但苏念远却听的清清楚楚。
敢情,他就是来问这个问题的。
不过,这是个严肃的问题,得好好想想·····
苏念远没看那人,直视着前方,蚊子一般的声音吐了出来。“我不想接收苏氏···”
其实这句话,他不是张口乱说的,这一世睁开眼这么久,他不止一次的想过这个问题,他在苏家不是聪明人,也没有辗转于个个家族的本事,手腕。资质平庸的他根本搬不动,也护不住苏家这座金矿,如果哪天苏四爷不在了,迟早有一天会被人挖光,还帮着别人称斤论两。
明知道接着会被压死,何必受那罪呢?
听了苏念远的话,四叔没有作声,只是定定的看着苏念远良久,随后才转开目光。
这种时候,不回答,远好过一句话。
家长会从头到尾,那人就和他说了那一句话,到最后只有沉默。
他现在也不难受,习惯了。
散了会,不过片刻就有好些人迎了上去,其中还有那个匆匆赶来的校长,点头哈腰的,脸都笑成的一朵菊花,开口闭口就是‘四爷’,就连看着苏念远的眼神也变的异常的热忱。不由得,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四叔那和蔼可亲的脸色装都不用装,那是骨子里的东西。也难怪他上辈子被骗了那么久,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去新加坡,是他从苏老太手里接过苏氏的第四个年头,手段强硬的干着一件件惊天动地的事,其中他印象最深的就是低价收购了苏氏一个旁支手里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和旗下的酒店,公司。
那个旁支苏念远也有印象,春节的时候吃过饭。那个人年纪四十来岁,长得也挺憨厚老实的,在商场也还有些名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得罪了那人,硬是把他逼上了绝路,不但倾家荡产,还落得身败名裂,什么都没有。
整个人一天到晚都是疯疯傻傻的,直到一天自己跑到了他原先的酒店楼顶,跳了下去。
那个人做事绝,不知道积了多少阴帐,总有一天会有报应····
散了会,他跟着那人上了车。
似乎很久都没有这样坐在一起了,他紧紧的贴着车门,整个身子都有种爬在车窗上的感觉,脑袋僵硬的看着窗外,不想回头。
他就一直保持着这姿势,到了家。车停在院子里,但那人却没有动的意思,他回过已经僵了的脖子,看着那人,只见他拿出一块,墨色的东西递到他手里。
兴许是他坐的太远,四叔递给他东西的时候,袖口稍稍拉起了些,苏念远盯着他的手腕,目光里闪过一丝不解。却没说,只是接过那东西。
苏念远拿着,仔细打量,是一块墨翡,雕的是小荷微凉雨,很漂亮。
收礼他一向是来者不拒,他将东西收着“谢谢四叔。”
那人没说话,笑了笑。
苏念远下车,站在离车不远的地方,看着它转弯,开出大门。
算一算,有五年了,他居然一直都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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