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好似游荡的魂魄找到了依靠一般,长处了一口气,感激地回头望着刘飞,为段逍遥闪开了空间。
段神医跪地地上仔细检查了清风道长的尸体,从头到脚,眼睑、鼻孔、耳道、口腔、胸膛、指甲、脚趾等等,从清风道长的手心儿里扒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观察了一下,便丢到一边,最后起身言道:“哎呀呀呀,这个蠢货,怎就服毒自杀了呢?”
“自杀?果真?还有救吗?”文秀表情凝重,脱口问道。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已经没了希望,却还是不死心地要问一问,期待着某种不可能发生的奇迹。
段逍遥一边掸着长袍上的尘土、稻草,一边不屑地言道:“我段神医的话还能有假?细细查验过的,当真是自杀无疑,且已经死了好几个时辰了,神仙也难救了。”言毕,一边无奈地摇着头,一边背着手踱步出了牢房。
文秀一听此言,顿时呆若木鸡,心凉如水,最后那点星星希望之火亦被无情地熄灭,顿觉空无着落,憋闷沮丧。
此刻,刘飞的心情虽与文秀相同,但几年的幕僚生涯,这种事情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因此心中早有准备。他偷眼暗自留意着秀秀表情的变化,见她面色已由通红转为惨白,眸子中的闪动渐渐停止,变得呆滞无光,眉头越蹙越紧,朱唇渐渐颤抖,便知她心中那份难以言表的失落。
“文大人……”刘飞轻叹了口气,准备上前安慰秀秀几句。
就在这时候,文秀突然剑眉一立,目光瞬间转为严厉,“啪”的一个转身,秀发随之如游龙般腾起摆动,她几步走出牢房,再次与刘飞擦肩而过却熟视无睹,而是径直来到了罗镇虎跟前,面沉似水,眼眉一扬,用一种异常犀利的眼神直逼罗镇虎。
“怎么回事?”文秀问得简单明了,态度虽不卑不亢,却让人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冷峻与压抑。
罗镇虎早知道文必正会来责问自己,用拳手捶着脑袋,自责地言道:“我……我怎知他会服毒自尽呢?呃……以为他一直睡着,哪里知道……就……哎……”
罗镇虎结结巴巴,憋得脸色紫红,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文秀眼眸一挑,用手指着罗镇虎,骂道:“你可真是认真负责呀!不是告诉过你要看好他的吗?这么重要的人犯,如何能让他在你眼皮底下自尽了?你是怎么看守要犯的?你徒有一身本领,却连这点小事……”
文秀是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控制不住自己,刘飞见状,生怕秀秀口无遮拦,赶忙上前拦住,口中劝慰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
文秀见刘飞来劝,转头白了他一眼,一甩衣袖,扭头便走。只剩下罗镇虎,低着头,尴尬地愣在了原地。
刘飞见秀秀如此动气,也不好在牢房里说什么,只叹着气对罗镇虎和段逍遥说道:“你们先回去吧。”然后急急地追着文秀跑了出去。
罗镇虎傻傻地答应着,一步一挪地往回走,段逍遥则凑到他身边,摇着头言道:“啧啧啧啧,你啊,可闯下大祸啦,这回有好戏看啦!准备领板子吧,黑炭头!”
罗镇虎抬头看着段逍遥那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倒是一点也不生气,只憨憨地点着头,嘴里还答应着:“嗯嗯。”活活把段逍遥乐得几乎找不到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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