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黑岩听了却立起了眼眉,骂道:“咋这么没良心,你是有饭吃了,那家里的妻儿老小咋办?”
一句话,说得那人低头不敢再出声,其他人也纷纷点指着嘲笑于他。
不一会,大家风卷残云,吃了个干干净净。吴黑岩将自己怀中的那碗米饭倒在了自己的脱下的上衣里,包裹好,送到那个十七、八岁、瘦骨嶙峋的小伙子面前,说道:“这个你拿着吧,回去给你奶奶。”
那小伙子感动得小嘴一撇,泪珠都掉下来了,他收到米饭,瞪着一双泪眼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吴黑岩,问道:“黑老大,咱们一会儿真要挨板子呀?”
吴黑岩看着小伙子瘦弱的身板,重重叹了口气,无奈地低声言道:“你一个大小伙子,咋这么胆小,不就是二十板子吗?打不死你,咬牙忍忍也就过去了。”
可那小伙子似乎并没有收到半点鼓励,反倒更加胆怯了,懦懦地说道:“二……二十板子呢?老大,我……”话还没说完,小伙子泪珠都连成串了。
这颤颤巍巍的声音再加上这满脸的泪水,连文秀看着都心疼不已。众人也纷纷摇头叹息,却又无可奈何。文秀很想过去安慰几句,却一时心痛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得背着手转过身去假装望着牢门外,不忍再看。
就在这个时候,大牢里再次热闹了起来,知县张协带着两个人来到牢门口,文秀一见不禁心花怒放,来的正是刘飞和李皓轩。
牢门一开,刘飞便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几步来到文秀身边,毕恭毕敬地躬身施礼,口中焦急地问道:“文大人,您没事吧?”
这一声“文大人”,牢里众人听得清清楚楚,大家面面相觑,惊诧不已。
文秀故意装模作样地挺了挺胸,昂着头,不屑一顾地瞟了刘飞一眼,清了清嗓子,大声抱怨道:“我说刘师爷啊,你要是再不来,本官可就要挨板子了!”
刘飞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再次抱拳躬身,低头检讨道:“大人,都是学生不好,学生来迟了!大人,您快请!”
刘飞一伸手,将文秀请出了大牢。文秀就站了牢门口,也不走远,朝着张协一甩手,狠狠地发出“哼”的一声,然后转身送给张协一个冰冷的后背。
张协吓得浑身一抖,双腿一软,立刻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地言道:“洛……洛阳知县张协拜……拜见八府巡按文大人!”
文秀嫣然一笑,头也不回地朗声问道:“张协,本官有没有权利直呼你的名讳呀?”
张协羞得满脸通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吧嗒、吧嗒”地掉在地上。他不敢抬头,支撑地面的双臂剧烈地颤抖着,趴在地上一个劲磕头,口中言道:“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众人面前的八府巡按“文必正”威风凛凛、英气逼人,得意地仰面大笑;旁边的师爷刘飞书卷文雅,展开折扇,恭恭敬敬地为文大人扇着扇子;另一侧的侍卫李皓轩英俊威武,垂手而立,一脸的高傲。这个阵势,镇住了在场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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