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一听,感慨地附和道:“是啊,有时候最笨的办法,却往往也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啊。只怪我们都疏忽大意了,以为巡按妻儿平安回来,我们便是胜券在握了,谁知人家一个最为简单的借口便轻而易举地将放粮大事搪塞了过去。”
刘飞一番话,说得众人皆低头不语,心中失落不已。段天广摇着头无奈地言道:“哎,人家毕竟是当朝王爷,而非普通百姓,那身体金贵得很啊。”
“那咱们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罗镇虎忍不住拍着大腿问道。
“就是,难道果真就这样眼巴巴地干等下去了?”白玉娇也赶紧扭捏着腰身追问着。
大家的目光一时都集中在了刘飞的身上,连文秀此时也觉束手无策,拍着刘飞的肩膀,询问道:“喂,大师爷,现在是你这个诸葛亮出马的时候啦,快想想办法呀?”
刘飞并未在意肩头上这一拍,眯起小眼睛瞟着文秀,嘴角一扬,神秘地问道:“巡按大人,可还记得唐将军最后所言?”
文秀见了刘飞神情淡定,心中揣测师爷可能已有良策,但对于唐凯的话哪句才是关键尚未参透,于是莫名其妙地反问:“哪一句呀?”
刘飞眉头微微一皱,暗道,莫不是秀秀在唐将军面前走神了,如何这么关键的话竟没又半点印象?他折扇一展,轻摇在手,低垂下眼帘,却不再提示秀秀半句,只顾再次揣测起了文秀与唐凯单独厢房密谈一事。
众人听得糊涂,不知刘飞所言何意,因此又都转头望着文秀。文秀被大家盯得略略有些脸红,尴尬地朝着众人一笑,随后立即手托香腮,细细回忆起王府门前之事。
沉默片刻,突然,冥思苦想的文秀终于领悟到了什么,双掌一击,喜出望外地言道:“我想起来了,按照唐凯所言,潞安王亲自出面和手持王爷的令牌都能开仓放粮。那么眼下,既然潞安王称病不再露面,咱们可以想办法拿到王爷的令牌,手持令牌一样可以达到开仓的目的!”
秀秀终于说中了要害,刘飞长出了一口气,微微颔首,但眼神中却依旧充满着忧虑。罗镇虎一听这话倒是一跳老高,拍手憨憨地言道:“咳,那好啊,那叫潞安王交出令牌呀!”
刘飞一听这话,泄气地收起折扇,随手扔在了桌子上,两根手指抵住太阳穴,一个劲地揉了起来。文秀也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不高兴地白了罗镇虎一眼,张口抢白道:“哪儿那么容易呀,你以为我是皇帝老子呀?”
白玉娇也在一旁撇着嘴,添油加醋:“就是,若是咱们一要、人家便能给,那刚才岂不直接要了来,还用得着咱们在这里发愁吗?”
“呃……”罗镇虎被窘得面红耳赤,张着两只大手掌来回搓了起来,再不敢多言。
文秀暗笑着罗镇虎这尴尬的样子,脑子里却灵光一闪,剑眉一扬,说道:“对了,既然人家不给,那咱们自己拿来就是了。李大哥是这方面的高手啊!”秀秀边说着边伸出两根水葱似的手指做出偷包的手势。
“嗨,对啊!我怎么刚才没想到啊!”罗镇虎大手掌在自己的脑门上一拍,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段天广也点头附和道:“嗯,这倒是个办法。”
“好主意啊!”白玉娇见大家都赞同,便也竖着大拇指称赞起了文秀。
此时,只有刘飞一人仍是低头不语。文秀暗想,莫不是阿飞不同意我的建议?她不禁也低垂下眼帘,心中琢磨了一下,才凑到刘飞身边,谨慎地问道:“阿飞,你是不是觉得派李大哥去偷令牌之事太过危险了?”
刘飞抬眼认真地望着文秀,微微点点头,站起身来,缓缓言道:“的确是危险,况且,唐将军所说令牌放粮一事,到底是真是假,如今都还不曾确定啊。”
文秀见刘飞是疑心唐凯的话里有诈,暗想唐凯总不会在这么原则的问题上欺骗自己,便手腕一摆,不假思索地答道:“哎呀,当然是真的……”
可话一出口,文秀便觉自己言语有失谨慎了,她用眼角的余光一扫众人,尤其是身边的刘飞,发现大家莫不惊诧于文秀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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