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知县思忖的片刻,一旁的“板凳师爷”却一跃而起,撇着嘴傲慢地朗声言道:“嘟,你这个大胆刁妇,竟然假冒朝廷命官!竟还敢公然在大堂之上戏弄我们知县大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来人啊,给我拿下!”
陶知县见师爷竟越俎代庖,替自己发号起了施令,本欲训斥师爷几句,却又见自己手下官兵已在师爷的调遣之下跃跃欲试,围住了那嫌犯,心中道:罢了,先擒住这犯妇,回去再和师爷计较。
文秀耳中听得明白,这师爷口中明明称自己为“刁妇”,她心中不禁大惊,暗道:莫不是这里有人识得文必正,从而揭穿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还由不得秀秀多想,那些官兵便围拢了过来。秀秀无奈,只得与他们动手打斗了起来。不过秀秀脸上并无丝毫惧色,她知道,这些普通官兵并不能降住自己。
只见秀秀出招迅猛、动作敏捷,官兵们虽然人多,却也一时占不到半分便宜,反而一个个被秀秀打了个鼻青脸肿。
文秀正打得过瘾,却听得床边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救……救命啊!救命啊!”
原来就在秀秀施展拳脚之时,“板凳师爷”早已偷偷让功夫不错的两名官兵趁机擒住了白玉娇,并以此威胁秀秀住手。
秀秀见那师爷阴损毒辣,生怕他会伤害玉娇,也只得举手投降,那雪亮的钢刀立刻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让她动弹不得。
就在秀秀怒视着知县和他的“板凳师爷”,心中无底之时,门口突然传来了刘飞和小宝的声音,紧接着,文小宝手举着风车一蹦一跳地欢欢喜喜跑进了门。
“娘!我们回来了!”小宝眼中只有他手中那好玩的风车,并未留意其他,才一进门,便被一名官兵抓住。
“啊!”小宝一声惊呼,那风车也不得不丢在了地上。
小宝进门之后异常的声响,让走在后面的刘飞心中一惊,顿时停下了脚步。而李皓轩和罗镇虎贪恋小镇美景,说要稍晚些才回来,这也让刘飞心中不安。
但他心中惦念着秀秀等人的安危,也只得硬着头皮冲进了房中。
那陶知县见嫌犯竟还有同犯,不禁有些惊慌失措,还是他的师爷略微镇定一些,亲自手持钢刀架在了秀秀的脖子上,朝着冲进来的人一声断喝:“不许动!”
见秀秀、白玉娇和小宝都被人擒住,那明晃晃的刀刃几乎就要挨在秀秀雪白的美肌了,刘飞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儿,深吸了一口气,暗自告诫自己稍安勿躁。
他定了定神,眯起一双小眼睛,一边观察着形势,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文秀不顾眼前的钢刀威胁,表情夸张地抢先答道:“阿飞,你回来的正好。他是黄州知县,他说我啊,假冒八府巡按,所以带人来闹事。”
望着秀秀忽闪忽闪的如水美眸,睿智的刘飞低眉略加思忖,便猜出了一二,不禁心中偷笑不止,暗道:想必这丫头又是打着巡按的名义去教训知县大人了,这才惹来了眼下的麻烦,不管怎么样在李皓轩兄弟赶回来之前,自己一定要想办法拖住他们。
刘飞长舒了一口气,抬眼上下打量了一下陶知县,缓缓上前一步,冷冷地一笑,不屑地瞟着他,口中言道:“你,就是黄州知县吗?”
那陶知县见眼前这位儒雅书生竟如此傲慢无礼,竟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心中大怒,刚要教训他几句,正在酝酿之时,却又被“板凳师爷”抢在了前面。
“嘟,你这无礼狂徒,见了知县大人还不跪拜行礼?”知县师爷手指着刘飞蛮横地怒斥道。
陶知县见师爷又抢在了自己的前面,虽心中不悦,但师爷所言也正是自己心中所想,于是也就懒得计较了,高仰着头,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
而刘飞却不以为然,依旧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双手的身后一背,嘴角微微一动,掠过一个自信的笑容,侧身狭目,威严地问道:“黄州知县,你可知他是何人?”
陶知县被刘飞傲慢的态度唬住了,竟顺着刘飞的眼神再次重新打量起文秀。而陶知县身旁的“板凳师爷”却不为所动,轻蔑地一挥手,言道:“切,知县大人面前,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陶知县一听有理,忙转回身来,好奇地问道:“你又是何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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