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离开酒店之后，回到九龙城的家中，洗过澡之后他在床上让自己安静了二十分钟，等到他一直都激动不已的情绪彻底平静下来之后，他才和顾明取得了联系。

顾明和他约好，在一处偏僻的码头见面，半小时之后李光便驱车赶到了约定地。顾明正抽着烟，等待他的到来。

“事情终于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今天王锦津提出了埃博拉病毒武器的事情。”李光走向前，一边对顾明道，一边自己也掏出烟点燃了一支：“他对徐云的实力非常肯定，并且非常信任他。”

顾明深深的抽了一口烟：“这么多年，难为你了。”

“只要事情能解决，我的付出都不算什么。”李光淡淡道：“我现在只希望后面的一切都能够顺利进行，不论付出什么样子的代价，都要把这件事情彻底解决，把王锦津连根拔除。”

顾明点点头：“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你的辛苦付出而白白浪费的。等到事情结束，一定让你荣归故里，结束这一切。”

“我不在乎什么荣耀，我在乎的是一个结果。”李光道：“为了王锦津的事情，很多人的牺牲比我更大，那些人才真的应该给予更多的照顾，尤其是他们的家人……那些失去了他们的家人。”

“这些我都会做到的。”顾明道：“那些人都是英雄。”

“至于徐云，我要求你们必须保证他最后的安全，绝对不能让他有任何危险发生。”李光道：“他是所有港澳市民的超级英雄，是王锦津的终结者……”

顾明点点头，看到李光把烟头在地上掐灭，他又递上了一支烟：“越是到最后，反而越是危险，今天你不应该来见我的。”

“这个我也知道。”李光道：“但是有些事情我只是想跟你说一说，我怕这些事情我在不说一说，我就没有机会说了。”

“现在可不是说丧气话的时候，你们已经距离成功很近了，触手可及。”顾明道：“一切都等到你们凯旋而归的时候再跟我说也不迟。”

李光微微一笑：“不知道为什么，我隐约里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所以我才想要提前跟你聊一聊。”

“提前聊可以，但把你那些不详的预感收起来，你放心，不会出事儿了，一切都非常正常，非常顺利。”顾明道：“我们各个部门都已经做好了全面的准备，什么都会全力配合的。”

李光深呼一口气，把烟点燃，狠狠的抽着，似乎想要一口气把整支烟都吞进肺里似的。

顾明看得出来，李光的压力是巨大的，没有人比他更迫切的想要得到最终的胜利。王锦津和洪东社的这件事情上，他是牺牲最大的人，没有人能跟他相提并论。

五年，整整五年的时光，李光都压在了王锦津的身上，如果最后还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恐怕他真的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一个人的承受极限是有限的，而李光已经一次又一次的突破自己的极限，他的坚毅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好空。”李光微微一笑：“真不知道以后我离开了洪东社，还能去做什么呢？有些时候我甚至觉得我真的已经是洪东社的人了，我已经……呵呵，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好多次我都不想继续做了，哪怕是死，也更痛快一些。”

顾明没有说话，他年轻的时候做过卧底，只是短短三年的时间，就把他逼的人不是人，鬼不是鬼，他几乎用了余下来这么多年的日子，才让那段回忆逐渐的抹去，让那段回忆逐渐的消散。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顾明苦不堪言，所以他理解李光，因为李光承受的一切比他当年更痛苦，更煎熬。

“其实我也没什么想说的，只是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让你们准备好。”李光道：“这是最后的收官之战，你们必须认真谨慎起来。”

“我一直都很认真，请相信我。”顾明点点头。

李光又深吸了一口烟，将烟头远远的弹飞出去：“好了，没有别的事情了，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安静的坐一会儿。”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