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琦虽然仍然有一定的疑虑，但是徐云的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她也没有什么好去质疑的了。她已经和徐云相处有一阵日子了，对徐云的信任感还是很强的。

“徐警官，这是我唯一能给你们的线索。”李荣天道：“你若是还问我有什么发现没有，我是真的完全不敢乱说。我表弟被害了，若是抓不到顾明，我也没办法给我姑妈家里人一个交代啊，我求求你务必要抓住顾明那个王八蛋！”

徐云道：“这就不用你嘱咐我了，至于你如何交代……那是你的问题。你做的这个生意原本就不是什么合法的生意，根本不受法律保护的，你表弟惨死，那也都是因为钱害的。”

“徐警官，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这样就是过河拆桥了啊！”李荣天有些不乐意了。

“他的话没有错，如果你们做正经生意，就不会出这种问题了。”杨琦道：“你们本来就做了违法事情，还想指望法律来保护你们吗？你表弟的事情我们也不想看到，但说到最终，他这也是咎由自取。”

李荣天哼了一声：“做正经生意？那你们怎么不问问，港澳做正经生意的有几个没受过王锦津的压榨，没受过洪东社的气？那是受法律保护了，可不还一样被欺辱！我这样至少活的痛快。”

徐云道：“现在王锦津已经死了，洪东社也已经受到了法律制裁，说明法律最终还是会给好人一个说法的。”

“死了一个王锦津，还会有另外一个站出来的。”李荣天道：“你们还真的是太天真了！”

“王锦津起势的时候是趁着形式而走的，那时候港澳交接，出现很多漏洞。”杨琦道：“而现在就不一样了，现在港澳岛属于华夏，所以再也不会有王锦津这样的人出现了！”

徐云道：“这一点你还真应该相信，社会只会越来越安定。”

“就算是安定又怎么样，一样会有好人被欺负！”李荣天道：“我李荣天谁敢欺负？就算是洪东社的人也都给我几分面子，他们的人犯下事情要跑路的时候也要联系我帮忙！我有的是面子。”

“你要面子的代价，就是死。”徐云道：“这次死的是你表弟，你继续做下去，说不定哪一天死的就是你了。”

李荣天被徐云一句话给噎住，这种事情的可能性他不会去否定，因为他自己也曾经想过，是不是会有一天，他会因为做这个行业而不得不知道一些别人不想要被人知道的秘密，而直接冤死他乡。

每一次李荣天这么想，都会安慰自己说不可能的。

但是如今他表弟的死就在眼前，如果这次若不是因为他当时有事情抽不出时间来，他也不会把这么丰厚的报酬让给自己表弟去赚了。

若是他自己做这趟活儿，死的人就是他了吧？

“这次你没做这个活儿，那是你命大。”徐云道：“但却不能代表你永远都命大吧？早晚有一天你会碰上麻烦的。”

李荣天低下头：“杀我表弟我也不会让他那么轻易的就逃了，我要跟你们一起去抓了他！”

“这事儿就轮不到你了。”徐云道：“你没有这个权利，法律也没有赐予你这个权利。你还是乖乖回去接受审理，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清楚了，说不定能给你宽大处理。”

“可是我还没有抓到顾明，现在就要我回去？”李荣天瞪大眼睛道。

徐云点点头：“你不回去谁回去？这船是要开走的，这里面的一切都是需要经过调查的，你表弟的尸体也需要赶紧运回去火化吧，不然就真的腐烂掉了。”

李荣天一怔，的确是这样。

“来的人里面只有你一个人会开船，也只有你一个人叫水鬼。”徐云道：“你不开回去谁开回去？”

李荣天只能认命，还真的是要他自己把船给开回去，这船也不少值钱啊，他不能说丢掉就丢掉吧。虽然死过人的船有晦气的说法，但是他回去清洗一下转手卖掉便是，反正又没有其他人知道船上死过人。

面对现在的情况，李荣天只能把船亲自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