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以恶报恶】第23章 纵横捭阖谋全局(1 / 2)

红男绿女 常书欣 4340 字 2021-04-23

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几个人心情都是7v心下多少有点愧疚的周毓惠一路一句话也没说,有时候实在看不太懂杨伟的性子,脸上笑嘻嘻的,心里说不定正想着那件伤感的事,谁可能想到先前还和一干混混们嘻笑打弄,回头就来医院看小伍元。弄得自己还误解了,现在连话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周毓惠没开口,路上轮子就开口了,张口就是问了句:“六哥呢?金刚呢?”

“呵……估计带着王虎子疯去了,一个月都跑在跑在路上,难为他们了。”杨伟脸上难得地一点笑意。

轮子就有点不理解了,说了句:“哥,把他们叫来晚上聚聚呗。”

“算了。让他们去的。”杨伟说了句:“看见小伍元,再说起这些事来,六儿怕是心情又得好几天调整不过来,让他们疯去了,没准一疯起来,什么都忘了……”

杨伟黯然地说了句,轮子没再提意见,周毓惠这个时候有点理解杨伟的意思了,估计是怕六儿见了触景生情,才把人打发走了!

后悔,很后悔……周毓惠实在后悔,现在连话茬都不太敢搭!

亏得杨伟没有再发火,四个人相跟着回到了公安小区,景瑞霞被安排着回家了,另一个单元里就是租住的房子,在三层,周毓惠领着杨伟和轮子进了家,这家里看样是精心收拾过了,处处都干干净净的,两室一厅,八十多平米,几年的房子结构。大卧室里有一张床,已经给铺上了有山水画的铺盖,不用说这是出自周毓惠之手了。一个小卧室却还空空荡荡,客厅里有沙发和小茶几,电视柜上是空的,周毓惠也一言不发的跟着进来了,直觉到杨伟是要说什么事。

很后悔今天刚一见面就来了这么一下,弄得气氛很不好,有点尴尬。

“坐!你们俩都坐……”杨伟摆摆手,自己靠着电视柜,主人翁一般地指挥着轮子周毓惠坐沙上,自己却从换下的衣服里抽出个小本子,一支粗笔,看着俩人不解地坐下,站着说道:“咱们一个月没见了,我把知道的情况和你们交换一下,这次我收集的东西也比较乱,你们也帮着我分析分析,现在实在是已经没有可用之人了。你们先听,有不懂的地方提出来,啊!”

俩个人看着杨伟一屁股坐到了电视机柜上,背靠着一面墙,居高临下地仿佛要开始讲课一般,都不禁有点笑意,刚刚黯然的心情,被冲淡了几分。

就听杨伟开讲了:“这次我们三个开着斯泰尔。跑遍了长平现有地民营和私营67座煤矿、32家洗选煤厂。每天就拉煤、卖煤、和司机、和经营煤场地、和煤矿地瞎扯。搞回来地东西还真不少……咱们先从黑煤说起。正如毓惠先前告诉我地。不过我一看之下。这比想像中更厉害。就像我见太行关煤站放车一般。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目前在长平年产煤炭官方数字是800吨左右。但事实上要比这个数字高出三分之一不止。我和金刚、六儿在拴马村。年核定30万吨产量地二号井。差不多一年出煤50多万吨。也就是说每年除了国营地煤矿。这些民营、私营地煤矿。超过产能生产地煤要400吨左右!这就是被大家称为黑煤地东西。意义是没有缴费、没有上税没有任何手续地煤。而且这些东西超出核定产能之外。理论上都是非法地!

越是非法地。越是利润大。我们驾着斯泰尔车有时候在一家煤矿等着装货。那车能排几里地长。黑煤销售出去。就是黑钱!比如。我在拴马村拉一吨原煤。全部上税缴费地话。需要580610钱左右。但如果交现金直接装车走人。只需要380右。从煤矿直接运到煤场。收购价高二十到三十块钱;这是第一层差价;煤场洗选后。可以对原煤增值百分之二十左右。装车后直接运出省后。平均每吨价格都在七百块钱以上。这是第二层差价。

关键是第二层差价。这二百多接近三百地差价。就是全部利润地空间所在。意思就是说。黑煤从矿山出来后进煤场、洗选后装车通关、出省。不足三百公里地路线上。可以形成接近三百块钱地差价。这个差价是怎么分配地呢?正常情况下应该是:煤场每吨挣七八十块钱左右、煤运出省司机毛利能挣到一百四十块钱左右、由于是黑煤。通关地时候需要打点。中间人可以抽到二三十块钱;最后留下地接近七十块钱。全部归煤管站收黑钱!这中间看得出。最讨便宜地是中间人和煤管站地人。什么都不干。光白拿钱了。”

为了彻底弄清这煤怎么出去地、这黑钱怎么分配地。看来杨伟是煞费苦心了。

不过杨伟这么胸有成竹地说着。轮子有点奇怪了。喃喃地提了个意见:“哥。你说这啥意思呀?你把我们当小学生教呢。这账我还不会算?”

“竖着耳朵听!”杨伟训了句。继续说道:“黑煤地主销地呢。一般是向南。当然。河北一片也有。但那里价格起不来。人家也是产煤省………既然向南。就必须过二级路。必须经过惠扬煤场。也必须经过太行关地煤焦管理站。如果司机正常缴纳费用以后。每吨煤地和销售差价只余不到五十。刨去油钱、人工、车辆损耗。不但挣不了钱。而且有可能赔钱。

但如果他拉得是黑煤的话,这个利润就达到一百三十左右,多挣差不多一倍的钱。这就是黑车泛滥的原因,从煤矿到煤场有黑车、从煤场出省有专业的黑车,黑车队现在在长平,已经形成了一个私庞大的势力,以古建军为首的这个车队,据他们有记载的出货,车辆总数达47辆!一般的小户,也有三二十辆,长平最有名候甲运输村,人均一辆大卡车,呵……这两年是从上到下,都发了啊!”

周毓惠有点发怔,不知道在想什么。杨伟顿下来了,看看

个人,轮子摇摇头,说了句:“我听懂你说的什么话]6懂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杨伟笑笑却不介意,看周毓惠的时候,周毓惠也有点奇怪地说了句:“杨伟,这些细节你调查这么清楚,有意义吗?”

“细节,比事件本身关键!……轮子,那你现在明白,什么是黑煤、黑车和黑钱了?”杨伟说了句。

“这个我理解了。这些和大炮哥有什么关系?”轮子说道,心里看来还是纠结在这里。

“我现在给你们直接做一个假设。”杨伟手比划着说道:“这黑煤一年四百多万吨,流散了几十煤场中倾销,现在呢,我想挣钱,我想发财,如果把这东西控制在我的手里,每年一吨挣十块钱,就是四千万,每吨三十,就上亿了……牛逼不?”

“吹,那可能吗?”轮子哑然笑道。

“是啊,这个不太可能?”周毓惠也狐疑地说了句。

“哈……”杨伟笑笑说道:“怎么不可能,这样设想一下,我控制长平大部分私采的货源,然后控制大部分的黑车运输户,结成一个松散的利益整体,让大家一起挣钱,散户拿大头,我拿小头,每年就即使只收到五分之一、四分之一的货源,这个收入都是非常可观的……但是对外,我是合法经营,就像毓惠这个煤场原先一样,缴费纳税和黑煤堆在一起,谁分得清?我把这个市场基本控制到我手里后,向北向南卖通煤管站,一天组织车队趁着黑夜通关,有票的车、没票的车一起都在路上,谁又能分得清……这样的话,我只要手里控制一百到两百万吨的出货量,我的收入就有可能达到五千万到一个亿!”

“可能吗?涉及这么运输户、煤矿、煤场!”周毓惠冷不丁提了一句。

“你两年都挣了两千万,这事有什么稀罕的……不是可能,是已经有人做到了。”杨伟好像非要达到这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结果,一看轮子瞪着眼、周毓惠惊讶地掩着嘴,仿佛很满意似地说道:“这当然不是那个人做到的,而是一个利益集团做到的,煤源、采矿、黑车、煤场、物流、通关、销售和将来利益分配,形成了一个高效运作的整体,组织这事的人,真他妈是个天才!”

杨伟说这话的时候,手重重地一甩,怕是连他自己也被这事惊讶过,只不过是在周毓惠和轮子之前。

周毓惠和轮子互相看看,一脸不解,有点匪夷所思。轮子这时候兴致来了,接了问了句:“那哥,这个又和炮哥的死有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接着就好回答了,就听杨伟说道:“大炮在世的时候,一年多一点的时间,差不多收了接近一千万的黑钱,你们可以算一算,他控制了多少货流量……而且惠扬煤场在经营的时候,正处在长平、泽州、阳明通往外省的干线上,又是最大的煤场,每年要夺走一大部分长平的出货量,而且由于地理位置的优势,无形之中,把可能到长平拉煤的用户半路截走了一大批,况且大炮这个人为人很仗义,现在黑车队里司机都记得他,他给的收购价,比长平高出三十块钱,司机们搭上运费运到这里也很划算,再加上他可以直接通关,正是解决了长平黑煤的运输问题,这样一样,黑车司机有这一条线,基本没有长平煤场和什么事了,王大炮就成了长平黑煤经营者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果要统一这个黑市,并打通向南的通道,王大炮是必须除之而后快。”

周毓惠眼睛眨着接了一句:“这也是为什么煤场和煤场控制的黑车队一直和大炮缠斗不休的原因?”

“没错……”杨伟说道:“但是他们远道而来,大炮的人势都不小,又占着地缘优势,数次剪羽而归后,不得已就需得动用最极端的手端了。毕竟一年数千万的收入,从这些收入里拿出一个零头来,买一个人或者几个人的命,太容易了。”

“你是说,是黑车队和煤场和控制者杀了大炮和三球?”周毓惠讶声说了句。

“无法确定,不过我想,这是最大的可能性了。而且很有针对性,要完成这个市场的统一,这件事必须做………杀大炮是主题目标,三球、小伍元、你和景瑞霞,都是无意中闯进了这个局中。”杨伟摩娑着下巴,说了句。

周毓惠道:“那么我就不明白了,我是煤场的董事长,难道没有针对我的可能?”

“有!”杨伟斩钉截铁地说了句:“但是不是至你于死地,而是其他的事,他们控制的生意严格地和你还不是一回事,你按合同正常出货,和他们两不相干。当天出事,应该是个意外!……真正难对付的是王大炮,他本人不但凶悍,而且有几十号敢打敢拼的兄弟,这股势力,是长平黑车运营商最忌惮的。没有了他,你周毓惠什么也不是!”

周毓惠和轮子,对视了一眼,周毓惠多少懂了、轮子懂了很少,但俩人有一个感觉是一样的,有点心惊肉跳,说了半天,还不知道这些人是谁?

杨伟此时也见得两人没有理解自己说的话,这回身出去翻腾着,周惠省得他怕是说了半天口干舌燥,忙起身从卧室里拿出几瓶矿泉水来,看样是早有准备。三个人,一人拿了一瓶,重新落座之后,杨伟一屁股坐到了电视柜上,想了一会这才说道:“这样!我给你们直接说几样设计,中间的关键环节我问,你们答,但是不要提前告诉我,看我猜得对不对?”

“嗯!”面前坐的两人,点点头,开始了。

“咱们从王大炮死了对谁有好处开始,第一个好处,王大炮一死之后,他辛辛苦苦两年建立起来的黑车货运一夜之间土崩瓦解了,这之中,受益最大的是长平的黑车队和煤场,没有王大炮这个中间人,他们就成了长平非法生产的煤炭直接向外省运输销售的总代理

是其二;第二个好处是,王大炮一年从司机和煤管站t7中间费用,有几百万甚至上千万,这一笔钱,也落入了旁人手里;第三个好处,王大炮一死,他们没有这份顾忌,便可以为所欲为用任何可以的手段谋得惠扬煤场,然后逐步控制长平、泽州、阳明一带的煤源,把市场蛋糕做大。这是一个很庞大的局,我想设计者应该是一个很聪明而且精通黑白两道规则的人!”

杨伟说了三个好处,看看两个人,不置可否的说道:“要做到这些事,很难,这是肯定的;同时做这些事,更难!我想,他们需要从经济上,控制煤场的流动资金,让煤场经营暂时无法转动,这就是上海客商来凤城的原因;我想,他们应该在咱们熟悉的人中间,有一个或者多个内应……还有他们需要几个盟友,为他们打外围……我一直觉得这些事,就像精心布好的一个局一样,到现在都破不了这个局!”

轮子听到这儿,要说话却被杨伟止住了,就听杨伟示意着轮子说道:“轮子,我一个猜测你来验证,我想,太阳关煤焦管理站自大炮死后,有了一次重新洗牌,应该新兴崛起了一个中间人,势力不小,而且我们认识……这两个人,应该从光头骡和陆超中间产生!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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