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轩似是有些不满,他爱着雅儿,绝不会容忍任何危害雅儿的人还好好的活着,决不能!
“原来如此,我是说如果,如果萧家重要到难以割舍,你会为了雅儿摧毁他们?”
“……”东篱轩有些犹疑,他并未立刻回答,他深知小小的萧家根本不需要在意,才会无所谓的毁掉他们,可是……当他们是非常有用的,他能毁掉他们?至少他做不到,因为这还关系着儒家的势力。
“我就清楚你会有这样的反应,东篱轩,我还真是看不起你!”
白傲宇走到门边,打开房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在他心里,雅儿并不是最重要的,他的权势地位才是最重要的,若换了是自己,就算萧家的地位再高,对儒家再有用,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灭了他们,天底下没有什么事能够比得上雅儿,即使为她舍去家主之位他也甘之如饴。
“白傲宇,你!”东篱轩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却说不出话来,或者他说的事实?
邪医按照萧千音的嘱咐喂北宫雅喝下药,却迟迟没有反应,他几乎是急躁的在一旁踱来踱去,难道说这药没有效果?不会啊,明明千音说过的,还是要等等?
他最后还是决定等一等,说不定过会儿就醒了呢?
事实上他想的不错,果然过了不久之后,玉棺中有了动静,他赶紧来到玉棺边,立刻吓了一跳。
女子的身体不停的晃动着,从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涌出大量的黑色油脂一般的液体,而且越来越多,身体的挣扎也变得越来越厉害,痛苦的呻吟声传来,嘴角流淌出黑色的血,整个人顷刻间被那黑色的浓厚液体尽数覆盖,看不清面容和神情,衣服上全是脏污,还有持续不断的出来的样子。
随后里面原本沉睡的女子睁开了眸子,流光溢彩,她似乎在打量周围的环境,然后看到了邪医,好像有些受惊,一下子缩了缩脖子,随后又发觉自己躺在玉棺中,浑身都是黑色的脏污,想要试图打开透明水晶制成的棺盖,邪医见状赶紧移开棺盖,将她扶了出来。
一股子刺鼻的腥臭味弥漫在屋子内,两人皆是掩住鼻子,北宫雅更想吐,因为她的衣服也是这种味道,恶心至极。
邪医见状,赶紧搀扶着她走出茅草屋,闻到了外面新鲜的口气,才感觉舒服多了,刚才那味道,足够熏死人。
“你是谁?这是哪里?我又是谁?”北宫雅疑惑的问道,虽然从萧千音那里得知她醒来会忘了所有的事,自己也觉得没什么,然而当初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师妹用如此陌生的口气和自己说话,心底不黯然是假的,但他很快又振作起来,她忘记了过去,等于是重新开始,她可以重新认识一切。
“我是你的师兄,人称邪医,这里是毒谷,你叫北宫雅。”他立刻回答道,北宫雅环视着周遭的花草,还有灿烂的阳光,远处的山谷,空气中传来的药草香味,脑中一下子浮现出一些模模糊糊的情景,可是眨眼间又消失不见,无法看清那些情景是什么。
“我为什么会躺在那里面?”她转过头,询问身边的男子。
“那是因为你身体不好,生了一场大病,那里有助于你的身体恢复,你已经在里面躺了十二年。”
“什么?这么久?”北宫雅惊呼,她想要努力回想,却想不起任何东西,她直直望着前方的花海,问道:“那我对以前的事为何没有记忆?我感觉自己的脑子是一片空白的。”
“我不是说了吗?你是身体不好,生了一场大病,身体好了就忘记了过去的事,倒也没啥重要的事,全是一些不起眼的,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你是我师兄?那怎么没看到师傅?”
“师傅早在五年前已经过世了,我在不远处为了立了一个墓碑,你若是想去拜祭他,我可以带你去。”
“我是孤儿吗?这里就你和我一起生活?”北宫雅没有要邪医搀扶,她一点点的往前走过去,想要抚摸面前艳美的花朵。
邪医没有动作,他站在原地,微笑着说:“不是,我是孤儿,从小被师傅收留的, 而你是西梁定国侯的女儿,你的父亲手握重权。”
北宫雅猝不及防的转身,显然是被这个说法惊讶到了:“我的父亲是定国侯?他是侯爷?”
“嗯,你的父亲就你一个女儿,你们北宫家祖上乃是追随西梁的开国皇帝打江山,一代代的爵位传下来,你的父亲北宫渡是两朝元老,手中有着一部分兵权。”
“我父亲既然是侯爷,又为何把我送来毒谷?”
邪医闻言,不禁想起了少时的事情,他笑的温暖:“你小时候体弱多病,本来是要送你入药王谷的,后来不知怎的,被师傅看中了,就进入了毒谷,成为我的师妹,师傅只收了我们两个徒弟。”
“这样啊,师兄,多谢。”北宫雅颔首,醒来后的她并没有少女时代的天真活泼,反而是沉静内敛的,大约是曾经的经历还困扰着她,所以潜意识里她保持着端庄疏离的态度,邪医有一点点伤怀,但比起她还活着,这已经很好了。
“师伯,人果然醒了?”萧千音昏天黑地的睡了两天,才恢复了原先的精神,她一出茅草屋,就见到了不远处的两人,凤诀依旧是恭敬的跟在她身后,毕竟身前的这人极有可能会是墨家少主,他得为自己好好打算。
“千音,你的药丸非常有效。”邪医很感谢她,如果不是她,雅儿根本不会醒过来,就是这效果未免太惊人了,从皮肤里流出来的那都是些什么?散发着腥臭味,黑乎乎的,看着就是作呕。
“没事,还是赶紧去洗个澡吧!最好里面加些养身的药材,时间久了这些脏污黏在身体上,就弄不下来,一辈子都要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