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你这小丫头片子你反了天了是不是！老三家的！你是怎么教你女儿的！还有没有点教养！”李蓉甩开王秀莲搀扶的胳膊，颤颤巍巍的用拐杖指着程雾，“早先听秀莲说我还不信！你看看她这副德行！”

程雾听到教养这个词气就不打一处来，大眼睛里闪着寒芒，笑容却越发灿烂，盯住李蓉，慢吞吞开口，“奶奶，我这教养虽说是父母所教，可好歹也传承于您，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以免追根溯源的时候尴尬，您说是这理儿不？”

李蓉年轻的时候是国企的小干部，后来即使退休了在家里也是端着架子，儿女全都不敢忤逆，哪听到过这么讽刺的话。还是来自她最嫌弃的窝囊孙女！所以一时间气的跟抖筛子似的，拿起拐杖就要往程雾身上打。

一旁震惊于女儿的话的程青枫猛地反应过来，想起来昨天晚上妻子告诉自己的女儿的转变，上前用手接住了自己母亲的拐杖，“妈，您消消气，小雾她可能前几天摔坏了脑子，您看她自小乖巧，怎么会平白无故说这样的话。”说完怒瞪了程雾一眼，“还不给你奶奶道歉！等下我带你去脑科检查一下。”

程雾垂下眸子，回想前世家里频频出事之际奶奶不仅不拉一把，还阻止爷爷出手。甚至不分青红皂白指着她鼻子骂她是小贱胚子，在外面乱勾搭惹了不该惹的人。如果这样的人她都要道歉，那重活一世又有何用！

敛了情绪，她刚要说话，王秀莲便出声打断。她那张刻薄的脸笑得真真像一朵盛开的菊，说出来的话更是火上浇油，“妈，这算什么呀，你可别气，她那天说和我雯雯还有青阳那才叫难听呢。我觉着她还是当您是奶奶的，好歹说话挺委婉，比雯雯描述的她班里那些倒数后几名的坏学生强多了！”

这不劝还好，一劝李蓉更加生气，拐杖使劲在地上震了震，厉声道，“本来秀莲说昨天那事我还不信，今天特意来帮你们两家和解，如今看来倒是不用了！这丫头不只是没有教养这么简单，看看这住的病房！早先我说这女儿是赔钱货你爸还巴巴犟，瞅这见天儿的，顶撞长辈，逃学乱跑！指不定背地里干什么腌臜事儿呢！”

听到这话，一向孝顺的程青枫夫妇眉头皱了皱，张张嘴却又把话咽了回去。老太太的脾气他们太清楚了，顶撞不得。

王秀莲倒是心情大好，得意劲儿全写在脸上。

说到这里程雾反倒不气了，有情绪就说明还在乎，既不在乎，气从何来？今天就当是为了让爸妈看看所谓亲人的真面目罢！

这样想着，她大眼睛眨了眨，露出得体的笑，“奶奶，你曾经也是女孩，不知太奶奶可曾说过那三个字？你来当真只是为了和解，而不是为大伯母撑腰？腌臜事儿，你的用词可真是……今天我只问一句，你可有把我和我妈当做亲人？”

李蓉被她这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气的连架子都不端了，把拐杖从程青枫手上抽出来朝程雾脑袋上砸去，“你这个小贱胚子，小小年纪就敢骂长辈了！看我今儿个不替老程家教训你！教训完就让你那个不知道什么是自爱的妈带你滚出我们老程家。”

“妈！”

“妈，您要打就打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