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程雾听着下面的赞誉起了鸡皮疙瘩，陆烨才击掌示意下面停下。

“接下来是柳，嗯，上尉，和我的这位警卫员比试格斗。”

陆烨宣布下来，四下哗然。

柳如飘的格斗在军区有目共睹。她虽然是女人，但是因为出身军政之家的缘故，从小就注意这方面的培养和训练，又在特种部队待过好几年，所以身手是顶好的，最起码整个军区都找不到太多能和她匹敌的对手，就连大部分大老爷们儿都要乖乖赞一声好身手。

现在让这个小姑娘和她比格斗，未免也太耸人听闻了些。

然而想想刚才这个小姑娘出神入化的枪法，再看她负手淡笑而立的场面，那些想要骂出口的自不量力被尽数咽了回去。

不知为何，单看这份气度，就总觉得她不会输得太难看。

当然，也没什么人觉得她会赢。会功夫的人大多不会像她这样骨骼纤细，好像风一吹就会倒。就算好身材如柳如飘，仔细看去肌骨也都是蓄着力量的。

看着底下同情的目光，程雾摊手叹了口气，“喂，烨老大，你还真敢给我指对手，万一出了人命怎么办？”

陆烨瞟她一眼，淡淡道：“出了人命有我顶着，好好打就行，不用顾忌她身份。”

程雾：“……哦”

彻底失语，内心里却在疯狂咆哮，我说的是我自己生命堪忧啊喂，还有，你还记不记得这是你军区的兵啊喂！一个勋贵之家的天之骄女，还是个暗恋你的，好歹你把人家当人看行么？

“你要是想留活口也不是不行。”陆烨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程雾：“……”突然有点同情情怎么回事。

比试场地迅速转移到演武场，柳如飘很快在万众瞩目中款款走到了场中间。

她身材好，不算特别瘦，但是十分匀称，长腿细腰，前凸后翘，一米七的身高，看上去十分火辣，对比一看，程雾觉得自己那点小身材真是不够看。而且她走上前来的时候狭长的眸子光彩照人，眉目含笑，顾盼生姿，步履从容，看起来更像是上T台走秀的模特而非比格斗的士兵。

程雾看着她，只觉得几句歌词浮现在眼前：风光灼华过桃夭，黛青淡扫柳眉梢，卷睫长掩玲珑眼，并指菱唇贝齿咬……裹素腰，纤媚笑，流目盼，生姿娇，从容步，回首一探万千瑶。默默念着那歌词，程雾险些将最后一个带着轻叹的瑶念出来。

没办法，对方真真是个美人。即使现在情敌的角度来看，也不能否认，自己在人家面前是个小豆芽，即使这半年养得好，但是底子着实差了点儿。

看台下密密麻麻全是人，只有两个人在偌大的场地中间，显得很有些空旷。不过这样情况对台上的两个人却是极好的。

程雾笑着对柳如飘点了点头：“柳，恩，上尉对吧？请多关照。”

柳如飘回之一笑，“我是不会看他面子的。”

“你要是看他面子我才怕，”程雾回答很犀利，一点也不装白痴。“不看他的话可能你还留我一条活路不是么？”

“你倒是看的明白。”柳如飘上挑邪飞的秀眉毛挑了挑，“放心，就算我想对你下手，也会是光明正大。”

“就算你对我下手应该也没什么用，”程雾笑容越发甜美，说的话也更戳心窝子。“毕竟他对身手什么的也不太看重，”说着相当作死地剽窃了很多年后十分流行的一句话，“他主要看气质。”

这话算是踩在了柳如飘心窝子上。这是埋在她心里十几年的痛。她那般努力的提升身手和实力，到得最后还是落不到他眼中半分。

她拳头握了握，很快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样子。“别攻心了，你觉得靠这样投机取巧就会赢？功夫是要一点点练出来的，再耍嘴皮子也赢不了，动手吧，我让你三招。”

程雾：“……”让三招？这不是那啥，武侠小说里常有的么？套路来的太突然，有点小激动怎么办？

刚才陆烨简单给她讲过柳如飘的身手，虽然陆烨对她很有信心，但是她很清楚自己这具身体的底子。当年老头子是按照最优秀的雇佣兵的手法训练他的没错，但是现在这十六岁的小身板根本没法将力量发挥到极致。灵力和精神力这样的外挂，她脸皮虽厚也还是要的，不会用到一个普通人身上。

所以被对方让三招什么的简直不要太开心。毕竟她也不爱逞英雄，等会儿赢得漂亮点更能打对方脸给陆烨赚脸不是么？

打着这样的念头，她甜甜的笑了笑，对着陆烨遥遥叫了一句，“司令，上尉大人说要让我三招，真是高风亮节尊老爱幼体贴新人，跟传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