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药碗坐在他腿上逼他吃药,看他喝的把脸全都皱成一团,还死蹙着眉,沁儿坏心眼地乐了。
皇上你也有今天呀,嘿嘿。一肚子坏水地笑,表面上却柔得可以掐出水来,绕着他的颈,一勺勺逼下去,唇角几欲抽地翻天。
“想笑就笑,不必憋着。”皇帝哼了一声,伸指戳戳她的额角。
“好啦好啦我不笑。”沁儿一本正经地肃起小脸,不到片刻又破功,笑软在他身上,伸出一对小爪子不停揉着他苦兮兮的俊脸,“皇上,你想喝什么粥?”
“鱼肉瘦肉什么都行。”他对粥是没啥好挑的,还不都一个味。
“不行你只能喝清淡的。”小家伙敛下眉,眼角边勾起粉粉笑意。
“菜粥?”某皇帝不满意地瞧了她一眼,“不要!一点味道都没有。”
“张太医说,皇上只能喝最最清淡最最没味的粥,连着两日,不可过于挑剔鱼肉。”
张天和那厮八成整他。他没好气地道,“朕是余毒未清,不是肠胃有毛病。”
“正是因为毒素未清,才要吃清淡营养的。皇上还是谨遵医嘱吧,要不然万一某样食物与你体内余毒相冲,那怎么办呀?”
“那要朕吃什么?”
“白粥,最清肠胃的,对身体最有益。”沁儿笑眯眯地勾着他点头道。
楚慎哭笑不得,“你都已经决定了,还问朕做什么?”
“那我这不是征求皇上的意见么。”她横了他一眼。
“朕反对有用?”
“没用。”她诚实地摇了摇头,把皇帝有气又笑地。
“没用还来问东问西,小坏蛋。”他伸手在她娇软的臀上轻捏一下,黑玉般的眸子内布满戏谑之情。
沁儿“哎呀”一声嘟着嘴推开他,“我给皇上熬粥去。”
“你?”
“喂瞧不起人啊,我熬粥很有一手的,保证你吃了还想再吃。等我半个时辰,马上就来。”她自卖自夸地笑着出门。
他摇了摇头,唇边啜着暖暖的笑意,如墨的眸子顿了顿,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只紫黑玉小正方匣子,翻开匣盖,三排九颗齐齐整整的朱红色药丸呈在眼前。
玉润的手指捻起其中一粒,动作极缓慢地往嘴中送去,眼里,始终含着淡淡暖暖的笑。
眼前辗转滑过一幕又一幕。
小徒弟,你这么快便要下山,二师傅也没啥好的送你,这一盒朱玉你带在路上吃吧,危难时刻可解百毒,除了……天下至阴至毒的九幽。
太妃:皇上,宁妃以下犯上本是死罪,但是念在她身怀龙胎的份上,还是从轻处理吧。
宁妃:本宫要将你这个贱人赐死,来人,来人来人!本宫要一瓶天下至毒,赐死这个贱人!贱人!
宁妃冲过来,拔下头上的簪子乱舞。
他惊,搂着沁儿旋身,眼看宁妃疯傻地不顾一切冲来乱割乱刺。
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快到肉眼不可触及,将毒粉洒在臂上,他伸出手臂用力一挡。
一道深深的血痕落在手臂上,毒粉一半落在她簪子上,一半流入他血中。
他孤冷的眼睛闪着得意,无情而狠毒。
之后,一切都随着他的计算顺利进行。
沁儿;太医,太医!皇上他怎么了?
张天和:有毒!
沁儿大惊:宁妃的簪子有毒?
太妃痛心疾首,一改和善容颜,冷清清地盯着那瑟抖成一团的女人:宁妃,你实在太让哀家失望了。哀家本来想求皇上饶你母子不死,可如今,你却作出这等大逆不道行刺皇上的事情,你叫哀家如何再姑息纵容你?皇上,请将宁妃一事交由哀家处理。
他孤清清的眼睛含着冷意,淡淡一颔首:好!就由太妃全权处置吧,务必请让朕放心。朕不希望后宫之中,有任何阴谋诡计存在!
凌公公:皇上这诏书?
这封后的诏书上,并未加盖玉玺,形同废纸一张。
楚慎眼一冷,挥手:烧了!
沁儿:什么都不要理了,太医你还是快快给皇上瞧瞧,这毒……没有大碍么?
傻子沁儿,他怎么可能有事,不过瞧她眼睛红红地偎在自己身旁不放手,样子多像只担惊受怕的小兔子,他便笑了。
这一招走得还真是妙极,不止除去了可恶放肆的宁妃,还让沁儿将宁妃有孕一事忘到九霄云外,瞧着她担惊受怕、乖巧可人的样儿,他心里无比美滋滋的。
他的沁儿,无论是发脾气也好、恶作剧也好、撒娇使赖也好,都那么让人喜欢。
轻轻盖上匣盖,从新放入怀中。楚慎的眸一如既往的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