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你全家,你是不是要取我性命?”萧三学着许驰的语气淡淡问道。
眼中银轮转得飞快地许驰开始往右走去,因为他要选个空阔地带交手,他边走边淡声说道:“据我所知,你双亲是没有灵根的,不然你爹怎么会去秦国当将军,而对于一个不知道父亲是谁,没有教养的可怜孩子来说,我通常只会代他那不知姓名身份的爹,和偷了人的娘打他一顿。”
说完许驰就背对着山脚处的一大片空地停了下来,而在双方说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浓浓的火药气息,因此他们开始后退,希望自己不会被他们之间即将爆发的战斗所波及。
萧三闭了嘴,他变得面无表情,而他脚下的泥土突然炸裂开来,泥浪冲上天空,山脚下烟尘四起,烟尘呼啸着从许驰前方袭来。灰黄烟尘中,许驰身前出现了一把剑,剑尖正呼啸着破开空气,直刺许驰的眉心。
锵!
这样简单直白的攻击自然是伤不到许驰的,许驰随意横剑一挡,而因为萧三剑尖上传来的力道,许驰开始横着剑后退,他并没有选择动脚,因此他在地上犁出了两条丈长的沟壑后才停了下来。
“这就是金丹期的力量?”
许驰心中暗自心惊,他知道才筑基期五层的自己拖到后面是绝对打不过身为金丹期的萧三的,因此许驰一个扭身,他就和地面保持平行地在空中旋转,他手中的长剑如同那些龙卷风表面的白线那样朝着萧三卷去。
然而萧三反应极快,他并不同于那些没有见过血的“家花”,他是经受过狂风暴雨的“野花”,因此萧三在许驰离地的瞬间就知道许驰打得是什么主意,他并不想现在就和许驰硬磕,金丹期的他想拖到后面许驰精疲力竭时一脚踩爆他的头,因此他选择后退。
金属交击发出的阵阵轰鸣声中,两人之间绽放了了许多火花,轰鸣声开始在山中回荡,林间响起了翅膀扑扇声,惊起了许多的鸟。
双方的剑式换了,改成萧三横剑在身前,不断后退,他那平直的金色剑身上不断出现一条条的火星,然后留下一道道浅浅的剑痕和黑色的豁口,许驰则不断旋转着前进,旋转中,萧三根本捕捉不到许驰长剑的剑道,他竟然一直都是靠自己刀口舔血培养的直觉在挡!
许驰眼中满是欣赏之色,剑刃龙卷中,为了不泄气而暂时降低自己挥剑的力量,许驰又和声矛盾地问道:“你说你戴了绿帽子的爹怎么能忍?为了权势?”
见萧三只是一个劲地后退,不和自己搭话,许驰为了找到破绽接着说道:“我远在偏远的乡下都听一些闲人讲过关于萧将军的‘光辉事迹’,在你出生的第一天,萧家的族谱就被好事者翻了出来,萧家祖上并没有出过修真者,你的母亲呢,世代都是平民百姓,更没有,那么你修真的血脉是怎么来的呢?真的是萧家传的那样代天受孕?你说呢?野种。”
顿时萧三的眼睛变得血红,他也体会到了许驰的那种感受:心中那股翻涌沸腾的怒意会让你忘记去使用一切计谋,只愿意挥剑割开眼前这人的喉咙!
都是年轻人,为什么就不能多点血气,彼此之间简单一些呢?
萧三猛然停了下来,他双脚陷入了地下,双眼瞬间变得血红,他口中发出了一声尖啸,尖啸形成滚滚音浪,让许驰唯有放弃越来越快的剑速,在萧三的剑上借力向后退去,然而音浪仍是冲飞了许驰的发冠,于是许驰及腰的长发开始在空中飘飞,泛着金黄的迷离光泽。
萧三的右手开始着火,血一般的殷红,火焰很快就蔓延到了萧三手中的制式钢剑上,萧三毫不迟疑地对刚落地的许驰挥出了一道与地面近乎垂直的血色月牙剑气,他此时并没有去考虑如果这道剑气命中许驰,许驰的身体会被他一剑给分开。
许驰轻描淡写地侧身躲过这道剑气,而在许驰侧身的那一瞬间,萧三眼中厉芒一闪,他终于找到了破绽,他瞬间展露出了身为金丹期剑修的真正实力,萧三没有用任何的遁术,他在一瞬间将自己的力量全部爆发,冲天泥浪中,他带着长长的残影,瞬息之间就到了许驰面前!
他快意地对着许驰腰间挥剑,通体燃烧着血焰的钢剑所过之处,留下了许多的血色余烬,从空中看,这些余烬形成了扇形的圆环,燃着血焰的钢剑就像粘住了许多胶水那样在空气中扯出了许多水色的粘连物。
即将突破音障。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钢剑,刚转回来的许驰还有空想,然后他如同浑身没有骨头一般毫无征兆地向后倒下,钢剑只烧断了他几根黑色的长发就从他面前掠了过去,当钢剑带着狂风从许驰身前掠过,许驰反手一掌拍向地面,随着他那一掌,地面上出现了一圈圈的气浪,他借力起身,因为长剑过长,他倒转长剑,极其狠辣地将剑柄插向了萧三的眼睛。
随着许驰的这个动作,他和萧三之间的气氛从肃杀变为了血腥和凄厉,看到许驰那狠辣的一剑柄,萧三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充满喊杀声的战场,因为战场上不求招式华丽,只求简洁实用,只求可以一招毙敌。
萧三飞快地侧头,那剑柄所带着的气浪在他耳轮上割出了一条血痕,此时双方异常贴近,萧三也同样倒转剑柄,锐利的剑柄直插许驰丹田,看到萧三的肩部动作,许驰顿时向前弓背,后跳躲开。
双方再次遥遥陷入了对峙之中。
许驰一剑斩下,将自己那影响自己战斗的齐腰长发斩得仅仅及肩,为了防备有人会诅咒法术,许驰谨慎地将自己的头发塞进了怀里,他淡淡问道:“金丹期的不会法术么?怎么和我这个筑基期的一样,只知道用剑和剑气。”
萧三充满怨气地说道:“那我又何必来洗剑派拜师,不然你们的这个铺子怎么能安稳开到现在,会法术的打不赢你,打不赢你的要是会法术,也许能打得赢你。”
许驰一怔,点了点头:“有道理。”
萧三淡淡说道:“你和我是同类人,同样地骄傲,同样将家人看得很重,如果你没有辱我父母的话,我想我们会是非常契合的同伴,这点我也要着重点明一下,不是手下,是真正的平等的同伴。可惜,你很快就要死了。”
“我们还是有许多点不同的,比如,我不会在战局未定之前就和对手说你要死了。”
“是么?”
萧三向后扬剑,大步急冲而来,许驰将长剑在身前划出一道光轮,毫不迟疑地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