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孤傲冷酷的任天行一双眼眸之中也都闪烁着复杂的色彩。
“你们俩这是什么眼神?”古清风瞧着二人,玩味道:“该不会是对我很失望吧?”
古清风倒是一脸的无所谓,依旧是那般嬉皮笑脸,端起酒杯给二人斟满酒,而后举杯一饮而尽,道:“不怕告诉你们,别说你们感到失望,就是我瞧着我自己都很失望啊,没法子,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我这人,打小就没什么大出息,也没什么大志向,什么大道什么天地,什么因果命运,说实话,听见这些玩意儿,我都头疼,只要能凑合活着,其他的爱咋咋地,我也不介意给命运当一颗棋子。”
话锋一转,古清风又呵呵笑道:“当然,话又说回来,虽说我现在认命了,并不代表就是放弃了,如果有希望摆脱原罪主宰自己命运的话,我还是会豁出去赌一把,万一赌赢了呢。”
这时,莫问天说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古兄弟迷失了?”
“迷失?”古清风摇头否认道:“我并没有迷失。”
“不!古兄弟,我说的迷失,并非迷失自我,而是迷失了方向。”
“迷失方向?什么意思?”
“如刚才古兄弟所言,如果有希望的话,你还是会赌一把,而古兄弟现在之所以没有赌,是因为还没有看到希望,或者应该说看不到希望,对吗?”
古清风耸耸肩不置可否:“算是吧。”
“若是赌输了呢?”
“输了就输了,还能怎么着,愿赌服输呗。”
旁边。
任天行看向莫问天,道:“如何?”
莫问天却是盯着古清风,肃然道:“佩服,佩服至极,古兄弟的心境当真如你所言不是我等能够相提并论,叫人望尘莫及,望尘莫及啊!”
听见这话,正在喝酒的古清风很是纳闷,瞧了瞧任天行,又看了看莫问天,问道:“我说你们俩在玩什么把戏呢?怎么听起来像是给我挖了什么坑儿?”
“古兄弟千万不要误会。”
莫问天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当年我与任老弟见面的时候曾经聊到过你,任老弟对我说,他这辈子只佩服一个人,便是古兄弟你。”
“他说你这人向来拿得起放得下,随心所欲,顺其自然,不强求,不挽留,但也不会拒绝,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是如此。”
“我问他,古兄弟如何看待原罪?”
“任老弟说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我又问他,古兄弟对命运是什么态度?”
“他说你对命运没有任何态度。”
“我问为何。”
“任老弟说,你压根不在乎原罪也不在乎命运,所以,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想是什么态度就是什么态度。”
“我又问任老弟,你在乎什么?”
“他说你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任老弟不知道你在乎什么,但他知道你不在乎什么,其中就有原罪与命运。”
“任老弟说你人虽未超脱,但心已然超脱了。”
“起初听任老弟说起你的时候,我还不怎么相信,今日听闻古兄弟谈论原罪与命运,莫某才知任老弟说的一点也不错,古兄弟的心境之高,堪比大道至圣,已是超出莫某的想象,更叫莫某佩服至极!”
莫问天站起身,手中举着一杯酒,说话之时,一张刚毅英俊的脸庞上挂满了钦佩之意,他说的很真诚。
但是,古清风却听的很糊涂,他瞧着莫问天,咧嘴笑了,又看了看任天行,问道:“我说……你们俩这一唱一和的,是不是在跟我什么把戏呢?是在故意挖苦我呢,还是嘲笑我呢,还是讽刺我呢,竟然他娘的说我的心境高?还堪比大道至圣?亏你们说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