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中。
瞧着累瘫在虚空的大行癫僧,古清风走过去,蹲下身子,笑道:“我说大行,不至于吧?”
“不至于?”大行癫僧的样子就像亲身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一样,面如死灰,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说道:“你小子知道不知道……你他娘的……差点……差点把老衲活生生吓死啊!”
古清风递过去一坛美酒,道:“有这么严重吗?”
大行癫僧接过美酒,直接打开,仰着头,一口气灌了大半坛,而后又举起酒坛将剩余的半坛美酒顺着光秃秃的脑袋浇在自己身上,死死盯着古清风,很认真很严肃的说道:“相信老衲,如果你小子的自我意识真的被吞噬掉,这事儿绝对比你想象中要严重多的多。”
“是吗?”
古清风站起身,扭了扭脖子,伸了一个懒腰,道:“听你这么一说,看来爷以后得小心才行啊,不然的话,爷如果死了,那这事儿岂不是大发了?”
“你小子他娘的以后能不能别开这种玩笑了,真的会吓死人的,你小子根本无法体会老衲的心情,那简直……简直……”
大行癫僧简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因为那种心情实在太复杂太痛苦了,痛苦的叫他根本不知该如何描述。
“开玩笑?爷可没有开玩笑,如果不是今日这事儿,爷还真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小命这么重要,别说,这种感觉还挺不错,活这么大,爷还是头一回活出那么点人味儿来。”
古清风将一坛美酒饮尽,瞧了瞧虚空,拱手抱拳,道:“多谢诸位对爷这条小命儿的关心,虽然爷不知道你们关心背后的目的是什么,不过,你们关心爷这条小命儿是事实,既然是事实,那爷就替自己这条小命儿谢谢你们了。”
“要不!大家一起出来见个面?喝个小酒儿?聊聊人生?”
藏身在黑水山上的老乞丐听见古清风这话,忍不住爬起来,说道:“这家伙是什么意思?怎么好端端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还想请咱们喝酒?”
“老乞丐,你不是被吓傻了,好赖话都听不出来了吗?”黑水娘娘说道:“你难倒听不出来他这是在故意调侃讽刺咱们吗?”
听黑水娘娘这么一说,老乞丐这才反应过来,咧嘴骂道:“他娘的!这小子真不地道,敢情他刚才一直在唱大戏?故意装作被大道之外的神识魔念吞噬了自我吓唬咱们?他图什么?目的又是什么?就是为了看看背后到底谁想要他死,谁想让他活?谁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这小子的手段是不是太狠了点?不过,刚才看他疯魔的样子,也不像装出来的,从他身上冒出来的力量,也的确是大道之外啊!”
黑水娘娘点点头,道:“确实,他应该不是故意假装的,他身上那一股苍古霸绝的力量也的确属于大道之外,而且……以我他对的了解,设局试探我们这种事情,他应该做不出来,他也不屑于做。”
“至于背后谁想让他死,谁又想让他活,谁又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你觉得他在乎吗?”
“他若在乎的话,我们根本不可能在暗中盯着他。”
“这话不假。”
老乞丐赞同的说道:“以这小子的本事,他如果不想叫咱们盯着的话,恐怕咱们还真盯不住他。”
虚空。
古清风又等了一会儿。
见无人回应,他笑了笑,道:“得,既然大家都不肯露面,那就继续在旮旯里待着吧,等你们什么时候想出来了,爷随时恭候大驾!”
“时间不早了,爷还有事儿,先走一步,诸位告辞!”
说罢。
古清风哈哈大笑着,抬脚离开。
一看古清风要走,大行癫僧也顾不得累瘫的身体,一骨碌爬起来,刚要追赶过去,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着虚空喊道:“今儿个如果不是老衲豁出去自己的小命儿替你们出面试探古小子,恐怕现在你们还在干等着备受煎熬呢,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老衲也不在乎。”
“老衲想说的是,咱们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求大家齐心协力团结一致,只求大家不要在背后捅刀子。”
“尤其是某人,希望您老人家能高抬贵手!”
一边说,大行癫僧一边跑,一溜烟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虚空之中。
或许黑水娘娘与老乞丐都不知道大行癫僧说这话的意思,唯独苍颜知道,大行癫僧这话是故意说给亘古无名听的。
“看来大行还在为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呢。”苍颜问道:“对了,我忘了问了,你到底是怎么处置他那具化身的?”
“被我镇压起来了。”
“只是镇压起来吗?我还以为你会用那具化身让他长长记性呢。”
“只要他的这具化身在我手里,我想大行一定会有所收敛的。”
“呵呵,确实如此,大行的一具化身落入你的手里,即便他再不想,也绝对不敢像先前那般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