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贝尔纳很是轻蔑的吐了个烟圈出去便摇了摇头。“卡季耶维奇，你这样的话会让我很为难啊……”

将检查过的那几张足球彩票推了过去，卡季耶维奇沉声道。“贝尔纳！我这两年当着你的面开给你的支票少说也有两千万了，将这些中了的彩票兑换掉、我顶多就是欠你们公司一百二十万美元，没必要逼的这么狠吧？”

贝尔纳满脸无奈的将手一摊。“没辙啊，干我们这行的是只认钱、不认人，老板的交代要是被给我办砸了，搞不好今天晚上塞纳河里的鱼儿们就能加餐了，你觉得是我被绑着水泥块沉下去、还是你自己去向我的老板解释一下会比较好？”

“贝尔纳！你给我两天的时间！就两天！这件事是有人在坑我，他们就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将我给搞垮、搞死！你回去告诉你老板，两天之后要是我还不上这笔钱，我亲自去见他，当面给他一个交代……”

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贝尔纳神情中有了些怜悯，凑过去压低了声音。“卡季耶维奇啊卡季耶维奇，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吗？你的油井、你的矿山都可能不再属于你了，银行也已经抛弃了你，你除了在莫斯科的那栋办公楼之外，难不成你觉得你的那几辆轿车就能值一百二十万美元吗？”

卡季耶维奇愕然站了起来。“贝尔纳！你到底是代表谁过来的？”

“卡季耶维奇，有什么事儿你需要去跟我的老板面谈，我只是个跑腿的、我也只是个小人物，老板交代我过来跟你收钱，若是我办不到，”说到这里贝尔纳转过身指了指街对面。“你看，他们可也都被公司派过来了，科西嘉人可没有我这么客气，他们都是些混蛋、都是些亡命徒，他们不说话、只做事，别说你只是带着三个保镖过来了，就算是带来了三十个，这些来自于科西嘉的混蛋们也能够完成他们的任务……”

坐在街对面的那两辆商务车里副驾驶位置的似乎是得了贝尔纳的通知一般，立刻便拍打着车厢，于是两辆商务车的车门便几乎同时被打开，从里面走下来的全都是些穿着背心、双臂有着刺青的青年。

卡季耶维奇脸色变得越加难看了，探出身一把便揪住了贝尔纳的脖领怒道。“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愤怒，贝尔纳将他揪着自己脖领的双掰开之后，整理好了衣领这才叹了口气道。“卡季耶维奇！我只是个小人物啊，我知道你带过来的保镖中有出身于内务部的，可这里是法国、这里是法制社会，按照公司的规定你必须先掏钱、然后才可以拿到彩票的，老板相当于是私人帮你垫付了一百二十万美元啊，无论从哪个角度你都必须立刻清偿这笔债务，否则不但我老板有权力以‘欺诈’的名义要求警方协助，就连公司也是可以要求警方协助的。若是那样你的麻烦可就又多了一项，当你被关进去之后，那么你的通讯也是受到限制的……”

卡季耶维奇有些绝望的扯了扯头发。“可你让我现在从哪儿找一百二十万美元出来啊！该死的现金管制条例！我办公室里就堆着八百万美元的现钞，可我带不过来！带不过来啊！海关不允许我带这么多的现钞入境！这是你们所有人都清楚的事情！我真的是没办法啊……”

卡季耶维奇愤怒的咆哮，在餐馆里回荡着，也令餐馆的老板和侍应生们不由得将视线投注了过来。

“卡季耶维奇，开空头支票给博彩公司的行为是犯罪，公司原来可以在确认支票无法入账的第一时间就报警的，但我的老板还是认为应该跟你面谈一下，所以才让我过来邀请你过去的。你要知道，博彩公司可是属于法国政府的，催收部门则是雇佣的科西嘉人，不同的部门有不同的职责、也有着不同的处理方式，如果你不能现在就清偿债务、也不肯跟我回去见老板，那我就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向公司汇报我的努力已经白费了……”

贝尔纳说着便站起了身，还将他摆在桌上的帽子也拿在了手上，摆出了一副准备离开的模样。

卡季耶维奇赶忙起身拽住了他的胳膊。“你不能走！”

“我留下来也没用啊，你总不至于想要一直待在这餐馆里吧？”贝尔纳说着便将让他的手给拨开，面带怜悯的叹了口气。“卡季耶维奇，我真的帮不了你。除非你现在就跟我去见老板，否则我是真的帮不了你……”

卡季耶维奇颓然的垂了下头，贝尔纳拍了拍他肩膀转身便准备离开。

“等一等！”

而徒然从角落里传来的声音，让贝尔纳的脚步一顿，愣了下才转过身来，见是之前跟卡季耶维奇坐在一起喝酒的年轻人，不由得很是奇怪。

“卡季耶维奇，你的麻烦仅仅是资金方面的吗？”

卡季耶维奇愣住了，等付正义问第二遍的时候才很是沉重的点了点头。

转向一脸狐疑的贝尔纳，付正义将钱夹里的信用卡取了出来。“支票我没有，直接刷卡吧！”

贝尔纳愕然。“刷卡？你知道他欠了多少钱吗？”

“不是说他开的一张五百万美元的支票入不了账吗？难道他还欠了其他的赌债？”

贝尔纳失笑了起来。“难道你准备刷卡支付这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