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正义摇了摇头。“好心办坏事,难道发生的还少了?”
当着自己的面儿游说自己的创业伙伴,杨文元的肺都快气炸了。“付!不要搞什么阴谋了,高达百亿的对赌没有哪个投行愿意参与,你明摆着就是想要拖垮雅狐,利用我们在创业初期的懵懂早早的就设下了陷阱……”
“你好意思这么说?”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公司是在我们的努力下成长起来的,你这种凭借资金实力公然抢夺研究成果、坐享高额收益的家伙,跟强盗有什么差别?”
“杨酋长,这句话你该去跟高盛说,该去跟摩根大通说,去跟让雅狐公司上市的投资银行去说,你唯独不能跟我这么说!给雅狐注资的时候除了股权增值所可能带来的收益之外,我主动放弃了其他所有的权利,管理权、人事权、甚至是财务权我都没有干涉过,在你还不清楚互联网企业该如何赢利的时候,是谁告诉你该怎么去做才能盈利的?在雅狐需要扩张的时候,又是谁二话不说就将支票送到了你的手中的?又是谁在雅狐上市之前,坚定的要求提高股票定价、削减上市费用的?好处都让你拿走了,风头也让你出尽了,名声你也获得了,可等到该分享企业红利的时候,你又是找联邦调查局来抓人、又让媒体过来全程直播,还借助于你在美国互联网行业的地位和手中所拥有的在线广播公司肆意的诋毁和污蔑,我想问一下,是谁给你的自信?是谁给你撑的腰?又是谁在恩将仇报?是你?还是我?”
他这一连串的质疑,令坐在一旁的大卫都有些羞愧,但杨文元本人却是冷笑了起来。“成王败寇的道理难道你不清楚?”
付正义本就是想要看看他的反应,既然是这样他也就将双手一摊。“好!既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那你想怎么办?”
“在线广播公司必须注入公司,这是没的谈的!”
斩钉截铁的说完,杨文元见他表情未变、可就心里一沉,咬着牙继续道。“合则来、不合则去嘛,你所持有的雅狐股票投行愿意接手,不过关于价格需要坐下来慢慢谈,对赌是绝对不可以的!”
“慢慢谈?我觉得根本就没必要!反正我持有的雅狐股票早就出了限售期了,我什么时候卖光、什么时候就结束,OK?”
杨文元大惊,腾地站了起来。“不行!这样的抛售会导致公司股价崩盘的!我绝对不允许!”
“你不允许?哈!你有什么资格不允许?金融市场上的规则就是这样的,别告诉我说你不清楚这一点!”
杨文元颓然坐了下来,怔怔的瞅着面有鄙夷的付正义片刻,只好倍感屈辱的恳求道。“付,不要这样好不好?以清盘的方式抛售股票肯定会造成其他持有者恐慌的,连锁效应你应该明白,那是遭难,是足以毁掉公司的……”
见他浑然没有最初的嚣张气焰了,付正义这才淡淡的道。“对赌不接受,清盘式的抛售你也不同意,那你想怎么着?”
“还是依照投行的惯例吧,转让价格以某个时间段的平均价格来敲定,我负责让投行全部接收下来……”
付正义佯怒。“这怎么可以?谁能判断未来雅狐股价的走势?”
杨文元无奈的说。“付!这已经是我所能争取到的最优方式了,只有未知的、不能确定的才是对双方最公平的方式,投行愿意接手也是因为有利润可以期待,若是丁点希望都没有的话,投行又怎么可能会愿意介入?这可是牵涉到数百亿美元的股权转让,各方的权利和利益是需要对等的,谁都别想占到太大的便宜……”
杨文元的言辞恳切,远不是最初的那副嘴脸,姿态也终于放低了,这让付正义觉得打压的也差不多了,伸手拿起摆在桌上的台历,装模作样的看了看便道。“成!那我就退一步!以一年为限,明年今天的收盘价是多少、就按照多少来转让,如何?”
杨文元愕然。“付!这时间跨度太长了!投行是肯定不可能接受的!”
付正义板起了脸。“我说的时间不行,那你说个时间出来!太短的话我也是不可能接受的!”
清楚投行的嘴脸,也清楚投行们所打的主意,杨文元见他发火也只好硬着头皮说。“投行希望最晚不能迟于年底敲定转让价格。”
“年底?”付正义又看了看那台历,犹豫了片刻才道。“既然这样,那就以元旦前后十个交易日的平均价格为最终的转让价格!如果再不行,不谈了!”
杨文元见他怒容满面、是满心的苦涩。“付,我需要跟投行去沟通……”
付正义站起身来用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冷声道。“杨!这就是我最后的条件!行,那就让投行过来签订协议!不接受,那没谁有资格阻止我在何时、以何种价格进行抛售!就算是美国总统站在这儿,他也无法阻止我处置属于我的金融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