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像是在开一个特别好笑的玩笑。
我把头低下去,我还想把头低到尘埃里面去,我的手竭力地抓住我的衣袂,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里面一点儿哭腔也没有,我努力让自己展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我的眼眶禁不住微红,我调整了好一阵才抬起头盯着他说:“张先生,你觉得这个玩笑很好玩吗?”
张竞驰的脸色微微一僵,脸上露出了些少的局促,他张了张嘴,却没再说话。
我说:“很荣幸,我娱乐了你。”
张竞驰的脸上忽然浮上些少讪讪的神色,但是这些波澜的情绪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伸手按了一下密码槽,拉开了门。
我挺直了自己的身板,我抬高了自己的头颅,我努力让自己的步伐看起来从容不迫,我竭力将自己仅剩的一些自尊还安安稳稳地扎根在我的身上,我就这样强忍着将要奔腾而下的眼泪,装出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远离了张竞驰的视线。
我过了一个特别疯狂的周末,我骑着自己那辆破山地车出去,迎着呼啸的寒冬努力前行,我企图让自己忙起来,忙到能忘掉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心碎。
也幸亏博联够大,上班后这几天,我没遇到张竞驰,也省掉了不少尴尬。
而另外一方面,越来越接近冯文科出差回来的时间,我不知道等待着我的会是一场什么样的灾难,我内心越来越接近崩溃,我无暇顾及太多,我甚至祈求时间走慢一些,好让我有更多时间想好对策。
但是无可避免,这一天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