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宝眼里又开始冒绿光,“真的带我们去啊?好啊好啊,叫上妖女一起去吧。”
何哥在一旁高兴地点头。
随忆本来面无表情毫无精神地靠着,听到这一句忽然一脸紧张,猛地抬眼看向萧子渊。
萧子渊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笑着对三宝说:“你跟纪思璇说,天儿不在,我们等她吃晚饭。”
三宝皱着眉,“天儿是谁啊?”
随忆心念一转便明白了,笑着对三宝说:“你原话告诉妖女,她会明白的。”
三宝点点头,“我记住了。”
该说的事情说完了,萧子渊转头问随忆:“去我那边休息会儿?”
随忆点点头,然后又想起什么,看向三宝刚想开口,三宝和何哥齐齐地摆手,“这个我们就不去了,我们懂的。晚上见!”说完便手牵手跑远了。
随忆无语地笑了笑,她是真的有些累了,便靠在萧子渊怀里,萧子渊拥着她往前走。
身后三宝跑了几步又停住,转过头看着,一脸艳羡地流口水,“以后我也要找个男人靠着走。”
何哥上上下下打量了三宝几秒钟,凉飕飕地讽刺着:“你还是先减肥吧,从来没见过考研还长肉的。”
三宝圆圆的脸皱成一团,“你看不出来我刚刚考完试受了打击吗?你就不能顺着我点吗?”
“哈哈。”何哥假笑了两声,“受了打击?我倒是一点都没看出来你受打击了,我担心到时候成绩出来了,你家太后会受到打击。”
三宝听完之后立刻安静下来,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睛瞪得圆圆的,一脸惊恐地看着何哥不说话,似乎在想象老太太知道她考了多少分之后的反应。
何哥看到效果已经达成,哼着小曲走开了,留下三宝站在原地发呆。
萧子渊和随忆回到学校后门的小区后,随忆洗了洗便摔到床上睡着了。
萧子渊帮她掖好被角,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
这几个月她确实累坏了,也瘦了不少,本来就不大的脸更小了,倒显得那双乌黑清澈的眼睛越来越灵动。
萧子渊听着她的呼吸声渐渐平稳绵长,便起身去了书房。
他为了回来陪她考试走得匆忙,事情虽然做得差不多了,但还留了一点尾巴,趁着随忆休息了他正好扫扫尾。
等敲完最后一个符号,萧子渊捏着眉头,深深地吐出口气。
不知不觉间,太阳早已下山,屋内没开灯,视线有些昏暗,萧子渊瞥了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很快合上电脑起身去了卧室。
卧室中间的大床上,随忆拥着被子睡得正香,一室静谧,只有加湿器不断往外喷洒水雾的声音,萧子渊站在一室昏暗中,忽然有些怔愣。
他突然有种感觉,似乎他们已经在一起很多年,他只不过是在寻常日子里去叫午睡的妻子起床。
岁月静好,与卿同行——萧子渊的脑子里突然冒出这句话来。
半晌后他回过神,走到床边轻声叫着:“阿忆,起来了,到时间了。”
随忆惺忪着睁开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萧子渊。
萧子渊帮她理了理睡乱了的头发,嘴里重复了一遍,“他们不是约好了给你庆祝的,再不起床就来不及了。”
随忆点点头,然后萧子渊便起身走了出去,还不忘回头嘱咐:“快洗脸换衣服。”
随忆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萧子渊在客厅等了半天也没动静,又回了卧室,一推开门就看到随忆趴在床尾睡得正香,似乎是挣扎着已经坐了起来,后来还是向周公妥协了。
他无奈地笑着走过去,心里一片柔软,轻轻抚着随忆的脸,“忆宝,起床了。”
随忆模模糊糊地听到了声音,似乎只有妈妈才会这么叫她,恍惚间她以为自己还睡在家里的床上,拉着来人的手撒娇:“妈妈,你不能叫我,我真的好困,考研好辛苦啊……我好累……”
萧子渊看着她卷翘的睫毛下一片青灰,到底不忍心再折腾她,摸摸她的脸,也不在意她认没认错人、听不听得到,温柔地回答:“好,你继续睡,我们不去了。”
然后拿了枕头轻轻塞到她头下,给她盖上被子。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萧子渊便退出房间接电话。
那头一道女声夹杂在喧闹声中问:“怎么还没到?”
萧子渊也没多做解释,“我们不去了。”
喻芊夏有些愕然,萧子渊答应下来的事情从来没爽过约,她不得不问一句:“为什么?”
萧子渊的声音中带着无可奈何的笑意,让人感觉似乎是颇为无奈偏偏又宠溺到极点,“她从考场回来就一直在睡觉,我叫不起来。”
喻芊夏在那头自嘲地笑了一下,“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你萧子渊做不到的?叫不起来?你不如直接说你不舍得叫。”
萧子渊无声地笑起来,并没反驳。
良久,喻芊夏叹了口气感叹:“人和人果真是不能比。”说完也没等萧子渊的回答,便挂了电话。
随后,萧子渊又给林辰打电话说了一声。
林辰在电话那头唏嘘了半天,带着不正经的笑问:“是不起床啊,还是根本起不了床啊?”
萧子渊哼笑了一声,既没恼也没羞,只是薄唇轻启答了一句:“思想真龌龊,怪不得法学院的某佳人选医生不选律师。”
林辰立刻跳脚,气急败坏地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萧子渊却微笑着啪的一声挂了电话,右手手肘撑在左手手臂上抱在胸前,摩挲着下巴笑容加深,想不到温少卿和林辰还有这种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