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给他这个权利。
仅仅,给他。
他的名字,从她嘴里出来,勾勾绕绕的让人癫狂。
卓耀辉额角青筋狠狠的绷着,在她唇舌贴近他的喉结时渐渐重起来,他失控的抓着她的身体,低吼,“闭嘴。”
不允许,不能喊他的名字。
像是完全的陌生人。
他狠狠地,不留余地的要她。
在巨大的光晕颠覆之中,赵一玫声调渐高,她恍惚中想如果就这样跟他有一份交际,是不是也应该满足。
……
程诺跑去做饭,大衣外套脱下来发了狠似的往陈漠北身上丢。
男人伸手接住,抬眼就见她已经进了厨房。
哒哒哒的切菜声让人紧绷的神经莫名松懈下来。
松懈下来后就会觉得累,陈漠北看一眼时间,他身体往沙发上一躺,闭目养神。
最近事情太多,若是全都是他拿手的事情不至于太累。
但是有些事让陈漠北操作起来也非常吃力,精神透支。
将她的外套盖在他身上,淡淡的清洗剂的香味渗透出来,像是她的气息,让人昏昏欲睡。
就像在酒店那个晚上,他体谅她第一次没舍得多折腾她,软玉温香在怀,身体像是得了暴躁症,可是抱着她心脏的地方却满满的,到后来竟然也沉沉睡过去。
陈漠北向来浅眠,多年的机警养成的习惯,尤其在不属于他的地方,顶多闭着眼睛休息。
程诺做好饭出来,发现陈漠北似乎睡着了。
她家里没什么好东西,程诺做了两个菜。
青椒炒肉和西红柿炒鸡蛋,熬了小米面粥。
程坤鹏要在家,一定要痛骂程诺重色轻兄,每次他叫嚣着让她多做一个菜,都被程诺狠狠瞪回去。
将碗筷重重往餐桌上一放。
弄出点动静来,表示饭做好了。
可惜,那边躺着的人没动静。
陈漠北躺在沙发上,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臂压在额头上。
穿在她身上到膝盖出的大衣盖在他身上显得特别小,程诺站过去,“喂,饭做好了。”
躺着的人没什么动静。
他的呼吸均匀,似乎是真的睡着了。
程诺眉角横起来,他不是想今天晚上就睡在她这里吧!
“喂!陈漠北!”程诺喊他,手伸过去要推他,触到他胳膊之前手却突然顿住。
她眼睛眨了下,看向沙发上躺着的人。
手上戴着的皮手套真特么刺眼。
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你知道,有些人哪怕长得一样,可气场是非常非常不同的。
不过,这样安静的闭着眼睛的样子——
诺妞眉角挑起来,她偏着头看,手掌虚虚的往他眼睛上方盖了下,结果男人眼睛倏然睁开,眸光锐利的吓的程诺一哆嗦。
她喊他,陈漠北便听到了,不过依然不想动而已。
看她举着的手,陈漠北眉心拧起来,盯着她的手,“想干什么?趁我睡觉非礼我?”
“……”
擦,这就是恶人先告状。
诺妞牙齿都咬紧了,看他起来,好像在自己家里一般自由的,去洗手间洗漱。
而后出来坐在餐桌旁。
他盯着手边小盘子放着的糊了鸡蛋的煎馒头片,眼睛顿了顿。
程诺觉得自己纯粹有毛病。
绝壁有毛病。
她竟然虎视眈眈看着陈漠北拿起来咬了口,然后又看他眉角挑了挑,然后又咬了口,似乎很满意。
心落回肚子里的那一刻。
诺妞暴躁了。
脑子里的小程诺手里一柄剑指着她,程诺你贱不贱!
她点点头,满脸瀑布泪了。
答案只有一个字。
绕到餐桌另一头,程诺坐下,一本正经的,“有个事,我必须郑重的跟你谈一下。”
“……”陈漠北瞟她一眼,“我吃饭。”
意思是老子吃饭你别打扰,有什么话等我吃完了再说。
程诺眼睛瞪起来,并不打算妥协,“我告诉你陈漠北,那天的事情是我喝醉了酒导致的结果,我的损失我不跟你要了,你应该也没什么损失,有损失也别问我要,总之,这事儿咱们就痛痛快快的翻篇过去。”
男人凉凉的看她一眼,不语。
程诺看他慢条斯理的吃着她做的菜,喝着她熬的粥,却连个正常回应都没有,心头火又开始往上冒。
你看看他那是什么眼神,撇过来,鄙视的她不要不要的。
“反正在我这儿已经翻篇了,我是有婚约的人,更不是随便的人。陈漠北你要点脸吧,你也是有婚约的人了,你不觉得你这样跑到我家里来分外不合适吗?”
“不是随便的人,喝醉了酒勾引男人?”
喝光碗里的粥,陈漠北放下碗,挑着眉梢看她。
“……”
一句话把她钉死在十字架上。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我那时候神志不清。”程诺狠狠的瞪他,“最主要是你,你是清醒的,为什么不推开我。”
“我为什么要推开你?”陈漠北嘴角勾起来,笑得很贱,“有便宜都不占,你当我脑子跟你一样长草了?!”
“……”
擦,谁特么都别拦着我,关门,放狗!
程诺被他一句话激的头皮嗡嗡的,她手指抬起来点着他,脸皮子涨的通红,嘴唇蠕动半天也只憋出俩字,“贱人!”
“你再说一句,我没听清。”男人眼睛危险的眯起来,脸都跟着沉了一分,他微微偏头盯着她,等着程诺再说一遍。
他保证不把她屁股打开花。
诺妞什么都好。
就是欺善怕恶。
陈漠北这么一眯眼睛凶狠瞪着她,她下意识就怂了。
这么一退缩,腰杆似乎怎么都挺不直了。
她烦躁看着他,几乎都要跳脚了,脑子里转着话,想着怎么跟陈漠北说才能说得通。
“我和三哥是有婚约的,如果一旦曝出什么坏新闻,对三哥不好。”她焦躁的解释。
三哥。
最近听他提起这俩字,这心里怎么就这么不痛快。
陈漠北眼睫微微垂了下,看向她,“你跟三哥的婚约是假的,曝出坏新闻怎么了,三哥随随便便就可以说的清。”
“……”
“还是说,你想跟三哥假戏真做?”
“……”
“省省吧,以前不可能,现在这样,更不可能。”
“现在哪样?”
她眼珠子瞪着他,就见男人邪气一笑,他起身到她身边,将她逼坐在椅子上,男人微微俯下身子,沉着声问她,“求着我给你的时候,没想过不再可能了吗?”
脸要烧着了一般。
程诺就是脸皮子再厚,也没跟别人说过这样露骨的话。
他看着她的眼神邪气的很,好像瞬间就将她带回某个场景。
程诺觉得她要疯掉了,“就算,就算,我没可能。你也是有未婚妻的人,我不想被人骂也不想被人打。”
“……”
男人沉了沉眼,视线落在她脸上。
他的眼神,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坏主意,看的程诺心中毛嗖嗖的,她紧着心脏,“你——”
陈漠北这样站在她面前,一言不发只沉着眼看她,这简直太惊悚了。
就在程诺惶惶不安的视线里,他突然伸手掐住她的下颌抬起来,声音低低沉沉的,“换句话说,如果我没有未婚妻,你就可以!”
尾音落下,十足的肯定语气。
心脏被他这话压的喘不过气来,可不等程诺回话。
就见陈漠北眼角扬起来,潭底一缕邪气的笑意溢出来,落在她脸上,“那就不被我未婚妻发现,不就两全其美了。”
什,什么?
两全,其美?!
你大爷的,陈漠北你个贱人!
程诺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呼啸着狂奔而过,给她十个脑袋她都没想到陈漠北说出这种话来。
他捏捏程诺有点愣住的脸,突然心情极好。
饱暖思淫欲。
手里捏着的触感真好,居然忍不住想要吃点饭后甜点。
项博九在外面等了许久不见四哥出来。
他看看时间,有点着急。
还是拿了手机拨出去。
小黄毛看着他,提醒,“九哥,程小姐刚回去不久。”
“多久了?”
“一个小时差不多。”
九哥盯着黄毛,“那也差不多了。”
小黄毛撇开眼,“九哥,我还没满十八岁。”
意思是,小爷没开荤,不知道应该多久。
九哥你自求多福。
项博九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还是果断拨了电话。
程诺呜呜哼着,心中愤恨。
她以后要再给他做饭吃,她就不姓程。
双手被他反钳在身后,程诺跪在沙发上,侧脸贴着沙发靠背。
项博九电话就是在这个当头打了进来。
手机在沙发上嗡嗡震动,男人看了眼,没接。
他手上用力掐着程诺腰身,贴深了之后问她,“乖,要不要接电话。”
程诺已经是出气多喘气少。
根本无法回答。
脸上潮红一片,死死咬紧的唇畔还是忍不住有丝丝泄了出去。
她不知道,这样隐忍的哼哼声,比起高亢的叫喊更让男人受不住。
牙齿快要将嘴唇给咬破了,她眼睛赤红,分不清是气的怒的恼的羞的还是被情染的。
初识情滋味的身体敏感的要命。
她愤恨自己这种反应,却又能察觉到身体满足后的喟叹。
陈漠北深深呼吸,身体的眷恋超乎他的想象,他向来以自己很强的自控力为傲,却在她身上缕缕打破。
手机铃声没有停,这个响铃简直就让程诺崩溃。
他不接也不挂断,任着手机响。
她紧张得不得了。
恨的牙根都痒痒,真想一口咬在他的动脉上,血流四溅。
四哥没接他电话。
项博九等一遍电话打完,手机里响起机械的女音提示后,他挂断电话。
反正甭管怎么个情况,他都是不敢再打了。
小黄毛沉默着站在九哥旁边,一副我就说时间不够吧的样子。
九哥伸手啪啪啪狠狠拍在他脑袋上出气。
小黄毛被揍的头都抬不起来,郁闷至极,就听项博九训斥,“回头把这黄毛给我染回去,娘们!”
小黄毛两眼泪汪汪,九哥你早说啊,如果知道你总是拍我脑袋是看不惯我头发这颜色,老子早去染黑了。
陈漠北心满意足离开的时候程诺简直气疯了。
她抖着手脚从沙发上爬起来,先去把客厅的窗帘拉紧。
她绝望的想要尖叫。
不敢置信这男人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更不敢相信自己被他弄到——
等陈漠北坐进车里,项博九就提心吊胆的,生恐一会儿四哥又丢出句让他陪着练手。
结果陈漠北只问,“打电话什么事?”
“晚上约了李老夜场,怕你忘了。”
男人嗯了声,“走吧。”
就这样?!
九哥透过后视镜看过去,四哥脸色很好。
看来,没被打扰。
项博九松口气,要知道,如果不是李老事儿多,他压根不给四哥打这个电话。
可九哥不知道的是,他那一通电话,让陈漠北很爽。
程诺许是紧张,匝的他很紧,紧的他差点直接弃械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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