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峰幽静而恬美,悄然盛开的珍奇异卉散着一缕缕若有若无的香气,让人闻着便觉着心旷神怡,然而楚山的心中却是犹如惊涛骇浪一般,愈发靠近楚山便越是不敢上前,他怕了,他忽地觉着自己脆弱了。
怕一旦看见那倩影,自己的心便会让利刃割破,可是就算逃避,他的心又何时不痛?
沿着石阶又走了半盏茶的功夫,便来到了那片殿宇的最外围处,然而今日的殿宇处却是空无一人,便是连个值哨的弟子都不见,楚山深吸一口气,缓缓跪在了这玉衡峰的山门处,沉默片刻,他抬首,朗声道:“楚山,求见玉衡峰首座”!
他有些嘶哑的声音,运足了真气却是传遍了整个玉衡峰!
许久,奇怪的是,没有丝毫的应答,便是玉衡峰的弟子都未能走出来一个,仿若这偌大的玉衡峰只剩下了他一人!
柔柔的山风夹带着阵阵花香,轻轻而来,笼罩在整个玉衡峰上,他就这般跪着,仍有花香和死一般的寂静,将他的身形笼罩,想要再度开口,却是生生止住,默默地跪着,慢慢的等着!
时间就在悄然寂静中悄然流逝,天枢峰上宋逸志的面色有些焦急,他找遍了整个天枢峰也没有见到楚山的踪迹,又找了一遍,仍是不见楚山的踪迹眉头一皱,自语道:“这小子,会去哪儿呢”?
便在这时,却是曾虎身背一柄阔剑向着论道场飞过,宋逸志心念一转,朗声道:“曾师弟,你这是去那”?
曾虎听见下方处有人叫唤,低头一看,却见唤他的是宋逸志,身形一转,落下道:“见过大师兄,不知师兄唤我何事”?
宋逸志微微一笑,话锋一转问道:“天色已晚,师弟这时要去哪儿”!
曾虎苦笑一声,说道:“还能去哪,师尊的酒喝完了,此番我们逍遥宗遭受重创,师尊心里…不好受,一直在喝酒呢,这不酒喝完了,便责令我下山买酒去”!
宋逸志听到曾虎这般说,面色也是闪过一丝难受,沉默片刻,道:“师弟你可曾在峰上见过楚山”?
曾虎面上闪过一丝担忧,随即又恢复正常说道:“不曾见过,楚山不是还伤重未醒么,怎么了”?
宋逸志苦笑一声说道:“楚山醒了,可是他又不见了,我这不是在寻他么”!
曾虎略一思索道:“掌教师尊处师兄可曾去找过”?
“师尊旧伤复发,还在玉清洞疗伤,我在后山找过也不见他的踪迹,难道他下山了”?
曾虎略一思索,开口说道:“应该不会,若是不在天枢峰,那么玉衡峰呢”?
宋逸志眉头一皱,不假思索道:“不可能,清溪师太恨他入骨,他去了不是去找死么”?
“可是钟师妹的**在玉衡峰上啊”!曾虎不假思索道。
宋逸志面色一变,道:“遭了,快跟我走”!
话音刚落的,宋逸志的身形猛地而起,曾虎赶忙急道:“去那”?
“玉衡峰”!
… …
玉衡峰上,楚山依旧跪在那山门处,月光如华,将整个玉衡峰笼罩在了其中,那些个阁楼中,渐渐燃起了一点点烛火,隐隐间甚至能看见那阁楼中走动的人影,然而却是没一人,出来搭理那个跪在山门处的人。
玉衡峰的阁楼中心处,有着一座大殿,大殿之上挂着一块古朴匾额,上面鎏金篆刻着三个大字,玉衡殿!
玉衡殿中,清溪师太面上满是怒色,看着身边的方静娴开口问道:“静娴,那孽障还在山门外”?
方静娴面上闪过一丝纠结之色,随即开口道:“嗯,他还跪在山门外,至今仍未离去”!
清溪师太面色一变,站起身道:“哼,这等弑师孽障,若不是疯狗一般去打万兽山,逍遥宗也不会这般,若不是他,韶烟也不会…我不杀他便是万分人情,还敢来我玉衡峰扰我清净,我这便出去杀了这个孽障,好一了百了!
方静娴面上闪过一丝不忍之色,赶忙阻拦道:“掌教真人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你现在杀了他,我们逍遥宗那些弟子不就…不就白死了么”!
清溪师太怒意不减,开口道:“难道就让他在我山门处跪着,我玉衡峰届时女弟子,他半夜在这跪着成何体统!你出去告诉他,就说我不见他让他滚”!
方静娴面露难色,一时间确是不知说什么,便在这时,清溪师太有猛地一拍桌子怒道:“磨蹭什么?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