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生民先冲许行空歉意的一笑,这才转向冯老头道:
“冯老板客气了,是我请您多关照才对,请。”
方生民在那张小圆桌背对着门的位置上坐了,笑呵呵的等着冯老头端着茶过来,分好茶之后,冯老头在方生民的对面坐了。
许行空则继续观察店里的商品和摆设,姚海明则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许行空也没让他离开,他干脆就站在门边上帮忙守着门。
“方先生请说吧。”
方生民抿了一口摆在面前的劣质茶水,整理了一下思路道:
“是这么回事,我的老战友有个孙子,今年二十岁了,他这个孙子可不简单,小时候被父母和奶奶宠坏了,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怎么说呢,按照我那老战友的说法,就是你能想到的不犯罪的坏事,他几乎都做过了。”
冯老头闻言只是嘿嘿一笑,并没有发表看法的打算,伸了伸手示意方生民继续。
“后来,好不容易考上了一所三流大学,但是没上两天学,就因为种种原因不去了,整天在家里玩游戏,或者出去跟狐朋狗友鬼混,花钱更是毫无节制,我那老战友原本家境也不可能好到哪里去,最后弄得家里债台高筑,可怜他硬气了一辈子,就是个不肯弯腰低头的人,到老却不得不为这个不孝的孙子低头求人。”
冯老头颇为感慨的点了点头道:
“那么,你来这里是...”
方生民叹了口气道:
“我也曾经想过一些办法,包括找人去吓唬吓唬他,可是没用,他既不听劝也不怕吓唬。但凡还有别的办法,我又怎么会来这里,除非将那小子关进号子里去待几年,可是大义灭亲谈何容易。我就想啊,你们能人所不能,肯定是有办法的,或者,这孩子原本就有问题,我是说他不是思想有问题,而是可能...”
风老土会意的接口道:
“鬼迷心窍或者心魔作祟之类的?”
方生民用力的点头:
“就是这个,你没见过那孩子,那孩子看上去就特别的邪性!冯老板您看有没有那种可能?”
冯老头一脸莫测高深的笑了笑道:
“这个可不好说,没有调查我也不能轻易的下结论,不过听你这么一说,那孩子还真是够呛,一般来说,苍蝇总会叮有缝的蛋,再想深一层,苍蝇叮过的蛋恐怕要变成坏蛋了,变了坏蛋之后就会吸引来更多的苍蝇。”
方生民莫名其妙的看着眼神幽深的冯老头,这话听起来简单明了,可是仔细一琢磨,怎么总觉着他似乎在说那孩子情况大大的不妙呢!这不会是他故意危言耸听吧?
方生民狐疑的看了看冯老头,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下主动权完全在对方手里,对方总是喜欢将事情说得更严重一些,这么一来就能索要更好的报酬,莫非冯老头也是这个想法?
方生民下意识的看了许行空一眼,许行空却似乎并没有关注他们的交流,这时候他正蹲在地上看着展示柜里面的一个仿制的商周青铜鼎。
这一眼的时间有些长,他似乎是故意给冯老头看的,冯老头心里暗骂老狐狸,方生民这分明就是玩狐假虎威呢,可是冯老头偏偏就吃这一套,因为他怕许行空,不得不说方生民这一手玩得真是漂亮,果然不愧是当官的,眼神够锋利,竟然一眼就看出来自己跟许行空的主次关系了。
冯老头微微沉下脸,方生民终于转回了视线,笑着说道:
“冯老板所言甚是,如果方便的话,希望麻烦冯老板走一趟,去亲眼看看这个孩子,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让他改邪归正,至少,让他不要再祸害风烛残年的爷爷奶奶,以及不堪重负的父母了。”
冯老头点了点头严肃的说道:
“这个没问题,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要解决这事,费用估计不会太低,客人也要有些心理准备。而且,一旦我去了,不管事情能不能解决,这车马费还是不能省的。”
方生民矜持的一笑道:
“应该的,您说个数。”
冯老头偷偷瞥了许行空一眼,然后伸出了两只手指道:
“嗯...车马费就这个数,其他的费用到时候看情况再说。方先生是明白人,应该知道我们不是那些跑江湖的,我们这些人是真正的修行者,做事一是一、二是二,不会骗你那点钱的。另外,你能来这里,应该知道这里的交易一般都不收软妹币,钱对我们这些意义不大,所以...”
方生民会意的一笑,又迅速的看了许行空一眼道:
“我懂,车马费两万,其他的另说,我也知道钱对你们没什么用,不过我也能弄到一些你们需要的东西,冯老板放心,绝不会让您吃亏的,关键是事情要办的漂亮。”
冯老头闻言心里大喜,脸上却矜持的笑了笑道:
“放心,方先生别看我这铺子小,可名声却一点不差,不信你去四邻街坊打听打听,我一向不解决问题不收钱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