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军本就是朝廷的,自然要由人家接管。
勋贵联军属于被征召的对象,要随兵部官员去京军大营整军备战。乌泰等叛逆要移交给刑部审理,司空飞等文官要去向左相报到,一支拥有五千多官兵的大军就这么被肢解了,只剩下三营私军。
白西承等军官挨个儿道别,连顿散伙饭都没机会吃,秦风真有些舍不得。
“褚统领,送同袍!”
“诺!”
亲卫大多来自府军,府军大多来自边军,亲卫营与府军感情深厚。朝夕相处四十多天,说分别就分别,这一分别能不能再见真两说,谁心里都不是滋味儿。
送同袍,踏征程。
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马蹄声……
歌声再次响起,浓浓的同袍情,感人至深,亲卫们泪流满面,唱着唱着越来越哽咽。府军同样如此,尽管一万个不舍,但军令如山,只能在此分别。
“殿下,请随老奴去京军大营。”内侍小心翼翼提醒道。
秦风不动声色问:“为何要本王去京军大营?”
“禀殿下,老奴出宫时,八荒宗炼神真人车驾已抵达三圣宫。按惯例,与青云宗交接完便要去栖鹰殿受封国师。”
黎昌老怪已炼神大圆满多年,皇族大供奉炼神四重,远不是其对手。
“鹰谷”有力量镇压一个快身死道消的老怪,关键不能轻易亮出底牌,不能暴露有且仅的几个炼神境高手身份。
便宜父皇的意思不言自明,让他能避则避,担心黎昌一旦发疯对他下手,朝廷与宗门就要彻底撕破脸,就不会再有回旋余地。
为什么选择今天进城,就是要会会那个老疯子,就是要利用老疯子给朝廷带来的压力,做一些平时不可能做到的事。
“他去栖鹰殿受封与本王何干?”
有半步归一的阳伯在,秦风怎可能怕一个疯子,举起马鞭道:“前锋营、辎重营、亲卫营听令,随本王进城!”
“诺!”
开什么玩笑,这不是去送死吗,内侍急得团团转,正准备死柬,秦风已策马跑到前面去了。
北风怒号,像一匹脱缰的烈马卷着雪花在半空中肆虐,官道两侧的柳树上粘满霜雪,像是一根根银条悬挂在树上,格外壮观。
《大秦十八皇子致青云宗前辈书》传入京城近一个月,人们等了近一个月,谁都清楚接下来有可能发生什么。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愧为我大秦皇子!
出城相迎的人不再喧哗,激进的理政院学生和三圣宫外院弟子不再鬼哭狼嚎,静静跟在队伍后面,只听见风声和整齐的脚步声。
快到城门口,一队同样蔚为壮观的车驾挡住去路,把官道堵得水泄不通。
一个白衣骑士策马过来咆哮道:“国师回山,还不给国师大人让路!”
原来是青云宗的车驾,秦风示意部下稍安勿躁,擦干脸上雪花,淡淡地说:“卸任国师便不再是国师,就算现任国师,也只有给本王让路的份儿。“
断魂谷属绝密,只有宗主、炼神长老和内六峰的几个核心弟子才知道。派驻到三圣宫的人,别看在京城威风八面,在青云山其实没什么地位。
程博作威作福惯了,哪知道眼前这位有多么可怕,一直以为宗门之所以不动他,是想把他留给八荒宗收拾,竟轻蔑嘲讽地问:“你就是那个不尊师命,擅自离山的秦十八?”
坐在车里的卸任国师才练气修为,他这样的小角色秦风真懒得搭理。
被人无视,程博恼羞成怒,锵一声拔出剑:“秦十八,你可敢与我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