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俊琦接话道:“所以,你就认定是他了,对他就没有了好印象?”
楚天齐点点头,说道:“是的,等我断定是他使了手段后,非常气愤,甚至都想过去找他算帐,后来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于是,我就在县一中发奋读书,考上了河西大学。等我上了大学后,我对他的怨气渐渐消了,甚至还庆幸,庆幸如果没有他使手段,恐怕我这一辈子都进不了大学校门了。”
“所以,毕业后你就去了市一中当老师,就是为了和他这个小学教师比一比。”宁俊琦给出了看似合理的答复。
楚天齐脸一红,支吾的道:“不,不是。”
“嘁,还说不是,看你说话吞吞吐吐的样子,就知道你当时是小心眼。”宁俊琦用不屑的口吻道。
楚天齐没有接这个茬,只是红着脸尴尬的笑笑。他之所以去市里当老师,确实不是宁俊琦认为的理由,他当时是为了“爱情”才回到沃原的,但是这个理由他是打死也不会和宁俊琦说的。
……
就在楚天齐和宁俊琦谈论和冯俊飞一些事情的时候,冯俊飞办公室里却是另一番景象,挂掉电话的他正在发泄着冲天的怒火。
桌上的电话机已经被他掀翻,话机和听筒更是“分了家”,听筒里发出“嘟嘟”的响声。一只精致的瓷质茶杯变成了满地碎片,躺在一滩水迹中,碎屑中有茶叶片正在冒着热气。
冯俊飞还不解恨,又抓起一沓稿纸扔在地上,嘴里骂个不停:“王八蛋,卑鄙,无耻,‘处理品’,什么东西?原以为你就是强横一点,运气好一些,也会拍一些马屁,没想到你还是个小人。为了达到目的,真是不择手段,现在竟然利用到老子头上了,真是他*的欠收拾。”
……
冯俊飞骂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同学楚天齐。他一直不服楚天齐,但却总是被这个“处理品”压着。上初中时,他的成绩总在楚天齐后头,这让他就嫉妒、记恨上了这个土包子。中考时,自己更是和他差了将近一百分,所幸的是自己顶了他的位置,上了沃原师范。这意味着自己三年后就将成为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而那个“处理品”还得去肯书本。
师范三年很快去过,冯俊飞安心的等着分配工作。和大多数师范同学不同,他们正发愁能不能分到自己中意的学校,好多同学都在千方百计的托人。而自己根本就不需要操心这些事,虽然按规定自己应该到乡中学或乡小学,但自己肯定能留在县城,而且还能进个好学校。谁让自己有个主管教育的副县长大伯呢,而且教育局长也是大伯提拔上来的,大伯还是教育局事实的当家人。
可是,在这期间,冯俊飞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处理品”考上河西大学了,这可是河西省唯一的一本大学。这让他心中不痛快了很长时间,暗骂“处理品”走了狗屎运。
十月份的时候,冯俊飞到县二中上班了,不到半年的时候,就担任了二中教导处副主任。只用三年时间,他就做了这个全县最好初中的教导主任。虽然他的业务很烂,可是学校楞是给他配了两个业务精湛的老师当副主任,有一个副主任还在教研室工作多年,是有名的业务通。
有两个副主任“抬轿”,冯俊飞专门就是“坐轿”的角色,那两个人干工作,成绩却是冯俊飞的,当然那两人也得到了其它实惠。冯俊飞的主要工作不是找年轻女教师谈心,就是找漂亮女学生交流思想。而学校教学工作在他的“领导”和“主抓”下,做的有声有色,教学成绩更是在全县初中里傲视群雄,这让他好不惬意。
正当冯俊飞志得意满,充分享受生活的时候,一个对他来说的噩耗传来:“处理品”到市一中当老师了。冯俊飞大骂老天不公,怎么能让一个土包子压自己一头呢?
于是,冯俊飞让冯志国给自己调动工作,很快,他成了县教育局基建股的股长。这个职位是个肥差事,经常都是下馆子、泡歌厅的活。冯俊飞胆子大,手黑,慢慢的他的一些事被人捅出来,经常有人向县局投诉他,甚至是举报。冯志国意识到必须把这个“侄儿”从教育局“请走”,否则,肯定要出事。
冯志国决定给冯俊飞调动工作,冯俊飞听说后,找冯志国理论,最后给出条件:自己只进县委部门,一些科局自己不去。
虽然条件苛刻,但对于当时正主持县委工作的冯副书记来说,并不是大事。于是,冯俊飞摇身一变,成了县委组织部综合干部科副科长,而且是主持工作的副科长。冯俊飞一下子,成了正二八经的干部,而且还是管干部的干部。这让他觉得冯志国很够意思,同时心中也得意不已:你“处理品”在市一中上班又怎样?还不是得吃粉笔灰,老子现在可是国家干部了。
后来,也是两人“缘分”不浅,“处理品”竟然到青牛峪当乡长助理了,虽然当时看着“处理品”不舒服,但冯俊飞却有极大的满足。他心想,你“处理品”名牌大学又怎样?现在还不得归自己管理吗?
冯俊飞刚找到一种满足感,现实就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楚天齐后来接连上报纸,还成了什么狗屁“见义勇为先进个人”。更是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从乡长助理升成了党委委员、副乡长,看样子马上就是常务副乡长了。
“真他妈走狗屎运。”冯俊飞恨恨的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