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传的个别人应该影射的是我吧?”楚天齐淡淡的说,“没事,讲吧,怎么传的就怎么讲,讲透彻了。”
“是,针对的就是你。”李子藤点点头,继续说,“谣言说你走到哪捞到哪,说你……说你……说你之所以升的快,都是拿钱铺路。说你每个地方都待的时间不长,是为了捞一票就走,这样保险,说你从沃原来到定野,就是这个原因。还说你马上就会离开定野,到新的地方去,是标准的打一枪换一地方。相关的谣言还有好多,比如跟着你的人都发了,比如你拿钱勾搭……不,和好多异性有不正当关系。反正什么难听说什么,什么埋汰讲什么。”
以前的时候,楚天齐经常被一些谣言缠身,这主要是他锋芒毕露,被某些人忌恨所致。自从到成康市开始,由于身份的不同,由于这几年的磨炼,更由于对官场规则的进一步认识,楚天齐做事老练了许多,尽量既做事也少得罪人。实在被逼还击,也往往是和对方互相牵制,让对方投鼠忌器,一般不敢冒然出手。因此,在成康的将近两年时间里,这种谣言很少。不曾想谣言又出来了,而且似乎还讲的更邪乎,既发展了原来的“陈芝麻烂谷子”,还有了好多创新说法。
静了一会儿,楚天齐微微一笑:“你相信吗?”
“不,不。”李子藤急忙摇头,“市长您清正廉洁、正直无私,我在您身边工作六百多天,感受最深,其他正派人也肯定能感受到您的为人。主要就是那些势利小人,那些‘三观’不正的人给您泼脏水。”
“好,子藤很好。”楚天齐点点头,继续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世方式,只要我们自己行的正坐的端,无愧于自己的良*知,就不怕别人说三道四。当然了,对于别人泼的脏水,我们也不能完全漠视,也要尽量消除其流传与影响。但我们不是如何去解释,而是要在继续坚持本心的前提下,找到谣言的源头,挖出谣言毒根,这才是最根本的解决办法。”
李子藤重重的点点头:“市长说的是。”停了一下,他又缓缓的说,“好像这谣言最先传起的圈子是……”
“叮呤呤”,固定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李子藤的话。
看了眼来电显示,楚天齐拿起电话听筒,正要说话,里面却传来占线的声音,显然是对方挂断了。于是他挂断电话,然后回拨过去,“嘟……”一声之后,又是占线的声音。看来对方临时有事,于是他干脆把听筒放到话机上,暂时不去理会。
“你先回去吧,有情况及时汇报。”说着,楚天齐挥了挥手。
“好的。”答应一声,李子藤向外走去,临到门口时,又停下来,回身道,“我一定好好关注一下某几个人。”
“注意不要打草惊蛇。”楚天齐嘱咐了一句。
“嗯。”应过之后,李子藤走出屋子。
看着关上的屋门,楚天齐眉头皱了起来。
虽说“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但被别人无故泼了满身脏水,心里还是不痛快,更重要的是,必须要消除这种谣言。否则,传的久了,传的远了,容易招致无妄之灾。
以往的时候,谣言往往是打到了对方的痛处,或是让对方感受到了自己的威胁。可这次自己并没有主动出手,但却也“伤”了人,想必这些人都有可能散布谣言。对手想通过谣言把自己搞臭、搞倒、搞走,并为搞走后留下了尾巴,让自己继续戴着“捞一票就走”、“打一枪换一地方”恶名。谣言始作俑者完全就是想把自己置于死地,用心真是险恶至极。
那么究竟会是谁呢?是他,还是他,或者是他们?都有可能。对了,那个盯梢的人嫌疑就非常大。如果真是那小子的话,这事真能解释的通,那小子绝对能做出这种事。
“妈的,别让老子逮住,否则有你小子好看。”楚天齐恨恨的骂了一句,拿过香烟点着,吸了起来。
“叮呤呤”,桌上座机再次响起,还是刚才那个号码。
待铃声响过两遍,楚天齐拿起电话听筒,放到耳边:“市长。”
听筒里传来王永新的声音:“天齐市长,有件事跟你说。”
“那我去你办公室。”楚天齐道。
“不用了,一会儿我还有事。刚才就是刚拨电话,结果就来人了,一天烂事多的很。”王永新说,“还是那个事,省里又催了,催的特别急,副秘书长连我也训了。你准备准备,近期得去省里汇报一下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可能长假前就得去。我这里还尽量顶着,不过估计最迟也拖不过五月上中旬。”
楚天齐当然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事,便道:“市长,城建工作现在是有些被动,可整个工作都在推进着,而且建设进度也基本和规划上吻合,只是整个拆迁工作稍显滞后一点。但现在各个项目的工作面并没受影响,只要拆迁补偿金尽快到位……”
王永新打断对方:“天齐市长,你说的这些确是实情,我完全理解,可省里却……正因为如此,才需要我们直接去汇报解释一下。补偿金的事我已经跟老彭说过好几次了,可他那人……哎,我再找找他。我马上有个会,今天先这样。”说话至此,声音戛然而止。
长嘘一口气,楚天齐眉头皱了起来:形势越来越被动了,这是多管其下,步步紧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