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今天这个纪录片的事,不止楚天齐焦急等着,薛涛也一直惦记着此事,其实从接到首都电话起,她就在惦记着。
之所以这么上心,薛涛主要是想趁机搞清楚天齐和那个“老革命”有什么关系,也想万一能和摄制组搭上关系,以后也许可以借力。要是能见老革命一面,那就更是求之不得的事了。当然,她也时刻告诫自己“冷静”,老革命可不是随便能见的,就是想见摄制组怕也没有机会,但她并不想放掉这个千载难逢的机遇。
按电话中的要求,楚天齐需要到首都或是省城配合摄制,那么要想见到摄制组甚或老革命,唯一的办法就是请楚天齐帮着争取机会。正因为这样,薛涛才在不给出任何理由情况下,而让党政大院的人周六加班。目的就是可以及时召开相关会议,以隆重的方式给楚天齐“平反”,以换取楚天齐的好感,如果楚天齐能把自己加以引荐更好,最起码要挽回七月十日那晚言论的负面影响。
想的挺好,可是江霞不但没有把楚天齐请出办公室,反而带回了一堆混帐话。万般无奈的情况下,薛涛才提前放弃书记的矜持,给那个小兔崽子去了电话。那天的通话,与其说是修好,还不如说是“乞降”,自己可是用热脸贴的小兔崽子冷屁*股。但不管怎么说,小兔崽子还是被自己“请”出了屋,一同去参加会议,薛涛觉得值了。还好,小兔崽子还算给面子,在会上说的也基本都是人话。
成功请出小兔崽子,会议开的也很是顺利,薛涛便等着首都来电话。担心不能及时听到首都的声音,薛涛昨天推掉了既定的私人出行活动,专门在家等着,但一整天也没有接到那个电话。今天一上班又继续等,可是直到五点钟了,也没有任何响动。
一直没有等到电话,薛涛的一个疑惑再次涌上心头:莫非对方直接通知了小兔崽子?她这两天一直担心着此事,担心对方绕过自己。她想找小兔崽子问,但又恐失去书记身份,就没有打去电话,她觉得他应该主动告诉自己才对。
就在这种矛盾心情煎熬中,薛涛终于等来了首都的电话。还是那个号码,也还是那天打电话的人,但电话内容却不是自己期望的,对方只说时间有变,还要求保密并继续等通知。还没等薛涛询问,对方便挂掉了电话,当然即使对方不挂断,薛涛也未必敢问。
接到这样的电话,薛涛不禁疑惑小兔崽子是否提前接到了类似通知,更疑惑这件事的真实性。对于首都那个电话号码,包括打电话的人,薛涛已经打听过,不敢存有怀疑,但对于纪录片一事却不免心有疑窦。她怀疑是楚天齐和那人设计的套,目的就是以此让楚天齐脱离“软禁生活”,否则这两次来电的时间点太巧了。但这也仅是怀疑,她这才给楚天齐去了电话,想要听出点蛛丝马迹。可小兔崽子的话模棱两可,薛涛仍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现在离放下电话,已经很长时间了,薛涛心里还系着那个大大的问号:到底是谁放了自己的鸽子?
想要找人问问,可薛涛又不敢,生怕犯了忌讳,一旦泄密的话,那责任可是太大了。想又想不明白,问又不能问,薛涛既疑惑不已,又烦恼无比,却也无奈至极。
拉开抽屉,薛涛从里面拿出一盒女士香烟,抽*出一支,叼到嘴上。正要点火,她马上又站起身,快速走到门口,自己吸烟这事可是秘密,可不能让别人撞上了。反锁好屋门,她才又返回座位,点燃香烟,吸了起来。
……
到底是谁放了鸽子呢?不止薛涛疑惑,楚天齐同样不解。
那天听到摄制纪录片的消息,楚天齐就有疑惑,觉得这事很蹊跷。但他也明白,薛涛之所以对自己前倨后恭,就是因为这事,所以他必须要相信这件事情,还要给对方造成错觉,让对方觉得自己真和“老革命”有什么说道。
虽然对摄制纪录片一事不解,但楚天齐也觉得那事不可能有假,薛涛不会凭空生出那么一件事,更不会讲出“徐老”。但怎么说变又变了呢?首都这两次来电时间也太巧了,好像专门为了把自己从屋里解救出来似的。那么这事到底有没有?又到底是谁操作的?操作者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一个个疑问涌上了楚天齐脑海。
“叮呤呤”,桌上固定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楚天齐笑了:原来不是薛涛,但此电话想必也与那事有关。他拿起电话听筒,“喂”了一声。
听筒里立刻传来一个声音:“那事怎么又取消了?你提前肯定知道吧?”
楚天齐只回了三个字:“不知道。”
对方“咯咯”一笑:“你小子不老实,跟我还保密?”
“江书记,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楚天齐说的一本正经。
听筒里静了一下,才又传来声音:“你那里有人?”
“小心监听。”楚天齐声音压的极低极低。
“你……楚市长,反正我把书记意思传达到了。”说了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听筒里没了声音。
楚天齐微微一笑,放下了电话听筒。他知道,刚才自己若是不拿“监听”吓唬对方,还不知江霞要刨根问底到几时呢。看来不止自己不解,疑惑的人多的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