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嗤笑”一声:“老穆,你咋这么胆小?也太幼稚了吧,传什么都信?前几天会议室的事,纯属误传,肯定是他姓楚的指使人这么传的。他为什么这么做呢?秘书因为耍流氓被抓,全县也传遍了,人们都说他要因此滚蛋,那时候他已经颜面扫地了。现在秘书是出来了,结果还是被同事陷害的,就因为当初选秘书不公,姓楚的选了小老乡,你说他丢不丢人?你还说秘书升官,那不过就是他的遮羞布,是康雨正好撞枪口上,让他们有了空子好钻。
实际那天常委扩大会上,他姓楚的面子丢大了,我可是亲眼目睹,只是一般人不知道而已。还有会上那些蹊跷事的出现,根本不是偶然,分明是人为弄的。你也不想想,小十天都过去了,一直没有进展,咋那天说破案就破了?又是当事人到场,又是收到录像的,骗鬼去吧,分明就是贼喊捉贼的把戏。我告诉你吧,他这事早晚得露陷,到时候看他怎么收场?
你可能以为他姓楚的又是打人,又是骂人,秘书还升了官,好像多能耐似的。我告诉你吧,他这隐患已经埋下了。你想想,不说别的,就说打人、骂人那事,那是县长应该干的吗?当众打人,这就是把柄,早晚都会被捅上去,他要为此付出代价的。关键他打人不是同着普通人,而是当着众位县领导的面,这本身已经够狂了,竟然还把在场所有人都捎带骂了。
老穆你想想,现场都是什么人?那是全县权力核心层,那些人最要脸面,他们岂能善罢甘休?他们早记死姓楚这小子了,他已经犯了重怒。只是现在没人跟他这无赖一般见识,还不到时候呢。不过我已经看出来了,也有可靠消息,有人准备收拾他,到那时就是墙倒众人推了。现在这种情况下,你不通过一些事和他划清界线,还等什么时候呀?”
“是吗?听你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可人们咋又那么说呢?”穆学军还是疑惑。
“老穆呀老穆,怪不得你这些年老是原地踏步,你这思维就跟不上形式。我问你,你听到的那些传言,是哪个常委跟你说的,还是哪个副处和你讲的?”对方反问着。
“没,没有?常委怎会跟我讲?”穆学军连连摇头,“那些副处也不可能和我说。”
对方反问着:“老穆那些都是道听途说,只有我这是来自第一现场的消息,你说到底哪个可信?”
穆学军说:“那当然是眼见为实了。可是……书记是什么意思?我约他好几次都没见上了。”
对方叹了口气:“哎,老穆呀,我不说你这人老实呢。老实人有时挺可爱,有时也挺可怜的,多少也有点可恨。书记为什么不见你,是真的没时间吗?不是吧。那是他对你不满,拨给人大那二十万可戳他肺管子了。在看到人大娘们坐着新车显摆时,我亲耳听到书记说‘财政不该给钱呀’,你可别说是书记点头了。即使书记首肯过,只要书记后悔,你这个经办人才是第一罪魁祸首。
按照惯例,你这个岗位最应该享受政府党组成员待遇,可到头来是谁?是老胡吧。老胡为什么能抢了你的位置,还不是对上头亦步亦趋?好好想想吧。假如你现在就是党组成员,直接在现场参会,还至于被传言所扰?再不态度鲜明的做点实事,不但党组成员不保,怕是局长位置也堪忧了。可有好几人都惦记着,其中还有咱们的‘战友’,你懂的。现在是你表现的时候,而不是向书记婆婆妈妈,那样只会显示你的无能。再说了,书记会见你吗?退一步讲,即使见你,会给你明确指示吗?你太天真了。”
“那我好好考虑考虑,考虑考虑。”穆学军说着,站起身来,皱着眉头出了屋子。
暗影中的人露出诡秘的笑容。
……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柯扬又来了。
不用问,只看脸色就知道怎么回事,但楚天齐还是问了:“什么情况?”
“穆学军去市里看病,局务会不知何时召开,财政局让等着。”柯扬叹着气,坐到椅子上,“县长,要不你找找穆学军?”
楚天齐摇摇头:“我不找他,到时他会找我。这样,先用帐上别的资金解决一下,到时再补上。手续做顺了,别留下后遗症。”
“好的。”答复一声,柯扬出了屋子。
楚天齐嘴角微翘:“穆学军,你要使绊子?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