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阳直接打断:“那事听说了吗?”
“您是说定风山吧?我刚刚听说,正准备向您汇报。您现在有时间吗?我马上过去。”对方的声音很是恭敬。
“过……”眼睛瞟到地上,明若阳改变了主意,“我马上要出去,就在电话里说吧。”
“好的。”应答一声,对方接着说,“无论从规模还是重要性来说,定风山项目都是我们最主要的竞争对手,如果有它的加入,那么我们的胜算就减少了好多。我正准备向您汇报后,立即召集相关部门研究对策,一定要确保我们的优势,直至最终胜利。”
明若阳点点头:“好。你们马上研究,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达到我们的终极目的。”
“不管用什么办法?”对方反问道。
“规则,合理利用规则,明白吗?”明若阳讲了句隐晦的话。
电话那头喃喃起来:“规则,规则,哦,好吧。”
听得出,对方并没完全明白,但明若阳也不打算多做解释,说了句“马上去准备”,就挂掉了电话。
“唉……”长叹了一声,明若阳懒散的靠在椅背上,转起了眼珠。
过了一会儿,明若阳脸上的阴霾去了好多,还渐渐带出了喜色。他坐直了身子,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河西的号码,但不是先前拨过的那两个。
“嘟……嘟……”
一连响了好几声,里面才传出一个慵懒的声音:“干嘛?”
明若阳笑着说:“张总,刚起来还是正瞌睡?都不对呀,根本就不是那个时间点。你该不会整天都这样吧,看来你实在是清闲的很呀。”
“有话就说,有……”对方话到半截。
自然明白后半句是什么,但明若阳并未计较对方不敬,而是又问:“河西、晋北那事,你知不知道?那动静可大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手机里声音依旧懒洋洋的。
明若阳道:“怎么没关系?你的‘一只眼连襟’这次……”
“王八蛋才和他是连襟。”对方厉声打断。
“事实就是事实,承不承认不是主要的。”停顿一下,明若阳又接上了先前的事,“他现在可是项目直接经办者,受两省的器重,一旦这事操办成功,那他自然就是功臣。凭着这个政绩,再有人一推,那他高升可是指日可待,弄个交通厅长或建设厅长那是款款的,到时你可就有好日子过了。照这个速度,升副部也不是难事,肯定要关照你这个连襟了。”
“闭嘴,少他娘的再放屁,少他娘再提那两个字。”手机里恨恨骂道。
虽然今天对方第一次敢骂自己,但明若阳并不生气,反而露出笑意,但语气却显得很沉重:“唉,那也不怪你,主要他不是东西,自家女人也不检点,咱们都是受害者呀,都是同病相怜的绿帽哥呀。”
果然“同病相怜”一词出口,对方没再骂人。
明若阳又说:“我不知道你自己是怎么看的,反正我是看出苗头不对了。从现在情形看,你是真的没什么时间了,若是你还犹豫不决,怕是要悔之晚矣呀。”
电话那头没有接茬,但粗重的呼吸声说明,对方心情并不平静。
眼珠一转,明若阳神秘的说:“张总,据小道消息,省领导也要换上对他支持的人,有可能就是他的妻舅舅。”
“什么?”对方发出了惊呼,“怎么会这样?”
“怎么不会这样?没有哪一条规定,亲戚不能在同一省份工作,何况又非血缘关系的至亲。”明若阳故意加重了沉重语气,“如果最后果真如此的话,怕是某人不但要被吃了骨头,恐怕渣都留不下。”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才又传出声音:“他如果发达了,对你也没好处吧?你自己怎么不采取措施?还不是你在使唤傻小子?”
“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这不假,我也恨不得他早些遭殃。但你和我不能比,咱们根本没有可比性。别说他升个正厅、副部,别说是他家出个省长,就是再大一些,也不能把我怎样吧。”明若阳的语气中带着霸气,却又有着轻蔑,“而你不过是个私营企业小老板,你爸在省里的那点能量也已是忽略不计,他要弄死你,就好比捻死一只臭虫。你现在已经好比他嘴边的肉,不想着把他的狗牙扳掉,你根本就没有活路。”
“我……”对方崩出一个字,便没了声音。
明若阳露出了坏笑:“绿帽哥,醒醒吧,再不醒,恐怕你老婆又……”
“放你娘的臭屁,你全家才……”骂到半截,传出“啪”的扔掉听筒声音。
“这家伙急眼了,你小子没时间了,哈哈哈……”想到自己的杰作,明若阳得意的大笑起来。
电话那头的男人脸色铁青,这既是气的,更是吓的。他怕了,真的怕了,既怕可能袭来的厄运,也怕万一动手带来的灾难。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呀?”男人不停的咆哮着,眼中满是恐惧与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