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似乎不轻,野鹿脑袋一晃,口鼻直接喷血,看来是活不成了。
解决了早餐的问题,男孩站起身来,长长呼出一口气,也顾不上自己浑身都是泥土,伸手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结果却是弄了个大花脸,那模样看起来十分的搞笑。
轻松下来之后,男孩看着自己的战利品,脸上满是笑意,没有了之前那种锐利与身为猎人的老辣,有的,只是一股淳朴的气息,就像是涉世未深的孩子一样,正是他这个年龄应该拥有的笑容。那漆黑的眼睛闪烁着光芒,阳光透过猜呢高层的树叶洒下斑斑点点的光芒,偶尔有鸟鸣声传来,空幽,令人感觉到心安的环境。
“走了,不然老头子该等的着急了,要是不让我吃饭,那可就糟糕了。”
男孩拍了拍手,听他的话,似乎在这个原生态的海岛上,还有其他人在。但是,更令人惊讶的却是男孩似乎是根本就不在意一样,轻轻松松的将比自己都大的野鹿扛了起来,两边肩膀上各自抓着野鹿的前后腿,像是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裹一样,转身走向丛林的深处。一步一个脚印,湿润的泥土因为夜晚的潮湿而变得软塌塌的,一个人一只鹿的重量,让男孩每一步都显得有些踉跄,却又十分的沉稳,并不令人担心他会不会不小心摔倒。
斑斑点点的阳光洒下,丛林宁静而且深远,只有男孩一个人的身影在蹒跚的行走着。
不多久,穿越了无数的灌木丛之后,男孩身上也是越发的狼藉,身上上下除了露水就是泥土,之前狩猎的时候弄得泥土,更是糊了满脸都是,只有那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满是笑意,看向不远处缓缓升腾着的一缕青烟。
片刻之后,终于走出深幽的丛林,这是一片空旷的草地,方圆也不过只有数十丈大小而已,但是野草却是清理过,并不像丛林之中的野草那般会阻碍视线。草地非常的平整,在这一块空旷草地的中间,有一座并不怎么好看的木屋,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有些木头都已经腐烂,生出了蛀虫,但是看起来木屋的主人似乎也不在意,根本就没有理会这些已经有些腐烂的木头,只要屋子还能住就可以了。
而此时,木屋的前面,一堆篝火正在熊熊地燃烧着,火焰上面驾着一口大铁锅,锅里的水已经开始沸腾,一股股蒸腾的水汽升起来,将铁锅后面烧火男人的脸都遮了起来。
“哦,回来了,这次的速度还不错。嗯,野鹿,够这一顿早饭的了,毕竟是早饭,不能吃得太多,对身体不好!”
男子见到男孩扛着野鹿回来,满是胡渣的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早饭,一头野鹿,对于男子和男孩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若是放在平常人,这一头成年的野鹿,足够他们吃上好几天的了,但是在这两个家伙的嘴下,却是一顿早饭而已。
男子从铁锅的后面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烧火棍,满是胡渣的脸上有一条蜈蚣一样的伤疤,看起来十分的狰狞,但是男子的面孔却十分的柔和,虽然有些邋遢,而且有些年老了,但是可以看得出来男子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长得不赖。
一样是一身的兽皮,看不出来是什么野兽的兽皮,已经穿的有些破破烂烂了,上面都是其他种类的兽皮的补丁。缝制的手法可以看得出来有些粗糙,但是却也能够看得出来十分细心,尽管兽皮的衣服只能勉强遮体,但是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也根本无须在意。男子的身体看起来十分的强壮,但是脸色却是有一些不正常的苍白,眼神也有一些灰暗,眼白之中满是血色,模样十分的憔悴。
“我去处理一下,把锅看好了,别把水给烧干了。”
男孩脸上露出纯真的笑容,接过男子递来的有些钝的剥皮刀,扛着野鹿走向另一边的树丛。
这边的树丛后面有一条小河,才刚刚能够没过男孩的膝盖。水流清澈,还有一些鱼儿在其中嬉戏。而男孩已经来到了河边,手中已经有些钝刃的剥皮刀连连挥舞,不到片刻就已经将这比他还大的野鹿剥皮拆骨,筋肉分离,动作十分的熟练,甚至是没有伤到任何一条肌肉,完美的切割下来。
河流渐渐被染红,满是血腥的小手此时正在处理着野鹿的内脏,这一切对于这个涉世未深的男孩来说,都是那么的从容,令人难以想象这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而已。
这些动作,若不是长年累月的练习,不可能如此的熟练。对于男孩来说,这些,却只是家常便饭而已,即使是面对鲜血,面对生命,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恐惧,反而是视若无睹,眼中有的,只是即将进入口中的美食罢了。
没有人知道男孩是怎么成长起来的,至少,这个海岛上,只有他和那个憔悴的男人两个人而已。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就如以往一样,男孩去狩猎,做饭,炊烟袅袅中嗅着肉的香气,垂涎欲滴。然后吃过早餐,男孩去锻炼身体,男人就在旁边看着,久久不说一句话,只是偶尔出声提点一下,却也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