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里的气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沉重,法国人浪漫的天性和不算太糟的比分让他们根本就紧张不起来,维埃拉甚至还有心情给大家讲了几个成人笑话。
反倒是罗维希的脸色显得有些凝重,马特拉齐打算掉转枪头,他不知道这究竟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好的方面是,他总算不会再去骚扰齐达内了,这次任务的目的本就是让齐达内不被红牌罚下;坏的方面则是,万一自己先被罚下,然后他又掉过头把齐达内整下场,那到时就得不偿失了。
罗维希觉得自己应该先准备好应对的方法。
这时亨利大帝又走了过来,亨利虽然不是队长,但是他对后辈还是相当照顾的。
亨利递了一瓶水给他,很和善地安慰他说:“放平心态,无尽的担忧就像捆住你手脚的镣铐,它会让你的能力退化的,你必须勇敢地正视它。”
“我确实是在正视……”罗维希正在苦思对策,并不太想搭理亨利。
亨利好像没有察觉,紧挨着罗维希坐了下来,继续自己的文艺腔:“你要相信,当每一个人都能正视弱点的时候,我们就是无坚不摧的高卢雄鸡。马特拉齐,一个只懂被动防守的人,他是无法给高卢雄鸡带来任何威胁的。
“一个只懂被动防守的人?”罗维希骤然抬起头来。
大帝的这句话让他犹如醍醐灌顶:我为什么要做一个只懂被动防守的人呢?我为什么要被动地等待马特拉齐来挑衅呢?我应该主动出击啊!
至于该怎么出击,不是有句这样的话么: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马特拉齐喜欢问候人父母挑衅人,那我就用这一招来回敬你,看看谁先沉不住气!对,就这么办。罗维希决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亨利大帝,看看大帝能有什么更好的建议。
他贴着亨利悄悄地说:“大帝,我有个很大胆的想法,不知你赞不赞同?”
亨利很平静地作出了一个“请讲”的手势。
罗维希说:“我的想法就是,马特拉齐不是想弄我下场吗,那我干脆就先下手为强,把他先弄下场去。”
一听这话,亨利的额头瞬间皱成了包子,他眯着眼睛有些鄙夷地说:“这恐怕不太合适吧,当你下腿的时候,留在担架里的只会是怨恨,留在你心里的却是无尽的谴责,你难道想背着这么沉重的枷锁过一辈子?”
罗维希知道亨利想错了,以为自己要下黑脚,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不是喜欢喷垃圾话吗,那我就和他对喷,我倒要看看是谁先把谁喷下场!”
本以为亨利这么温文尔雅的人肯定会极力反对,没想到他这次一反常态,居然眉开眼笑地说:“我打心里承认,这是个很不错的办法。出于对球队的忠诚和对队友的负责,我必须告诉你,我们队里就有一个这样的行家。”
“谁?”
亨利竖起手指,指向了休息室另一端的一个黑又硬——维埃拉。
维埃拉的成人笑话已经讲完了,此时正靠着墙壁竖着中指在挖鼻孔,忧郁填满了他的双眸。
一阵舒畅之后,他把那只刚从鼻孔里伸出来的带着异物的体积增大了接近三分之一的中指,轻轻地抹到了图拉姆洁白的球衣背后。等手缩回去的时候,图拉姆球衣背后的字母“THURAM”赫然变成了“THUBAM”。
图拉姆察觉到背后有动静,带着友善的笑容转过头来。一看背后的人是维埃拉,笑容顿时凝结在眼中,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他立即弹到了至少三米之外。
眼见图拉姆已有防备,维埃拉决定换一个目标。他走到了齐达内的身边,淡定地把这只手伸到了齐达内的光头上,一阵情人般的摩挲之后,眼神坚定地对齐达内说:“加油伙计,我们一定要拿下意大利人。”
“嗯,一起加油。”齐达内的眼中充满了温暖,两只大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罗维希揉了揉发酸的胃部,放弃了向维埃拉讨教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