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康小心翼翼的弄开封信的红泥,待看完信件后,回禀道:“公子,只是寻常的家信。主要是诉说了相思之情,末尾定了个相约相会的时间和地点而已。”
“没有称呼和落款?”
“抬头的称呼只是‘吾妻’,落款并没有署名。不过一般的夫妻之间传信也很少署名的。我们许是错伤了好人,公子,要不要即刻叫人给他医治?”延康揣测着。
“不。你先去寻个善于临摹字迹的人,教他把信里的话改一改。”曹丕缓缓地说着,似乎还在进行着思考。
“公子觉得这封信并非家书?那要不要先回了主公?”延康保守地问。
“不必了。”曹丕淡淡地回答。延康担心曹丕这样决断有些越级,毕竟这次随征,曹操只是想让他学习历练,并没有给他实权。万一真出了什么差错实在难以担待。曹丕知道延康提醒的用意,但他有他自己的考量:夜已深了,父亲他一定已经入睡。若这封信只是家书而已,那吵醒了父亲惹他不悦,定会让父亲认定自己是个太过胆小怕事之人,难成气候。若这封信不只是家书,想毕交给父亲,父亲也会和自己采取同样的行动。
他并没有解释给延康,他早已习惯了隐藏自己的所有想法。
“那公子的意思是怎么个改法?”
“把信尾约定见面的那段删掉,就改成‘然风云骤变,吾难自全,今夕不复昨夕,万事不可强求。纵情缘难舍,吾心意已决,不复见尔。’”
“公子好方法。若这是一封袁氏调兵遣将的书信,那这样一改之后的意思就是让城内按兵不动,断了他们的里应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