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鸿虽然也有几招花拳绣腿,而且身高力大,但这种情况下,哪里敢随便还手?只怕还手更说不清了。他只得用胳膊护住头面,喊道:“姐姐们不要乱打,我乃严府大公子严鸿,非是歹人。”
只是他嘴里越喊,对方打的就越凶狠。严鸿一时之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又怕被打到脸上破了相,双手护着头面,慌不择路,埋头狂奔。可怜他对这后院的路,便是睁大眼睛也找不出方向,更何况捂住脸,只能从指缝看?
没跑两步,耳边碰的一声,头顶钻心剧痛,却原来一头撞在一棵树上。这一下不得了,只觉得头昏眼花,脚步一阵趔趄。他转身还待要拼命逃走,不料又有几个健壮有力的丫鬟,扯了条晾衣绳伏在路上,全当绊马索使用。严鸿眼睛没看下面,被这绳子绊个正着,双脚一错,一跤跌倒。还不等他爬起来,四肢就被不知多少玉手死死按住,无论怎么挣扎也动弹不得。另有些人则是或拳或棍,雨点般打下来。
被许多年轻女人围住,这本是严鸿yy中的景象,没想到今曰美梦成真,却无半点欢喜可言。这些女人们先把严鸿打了一阵,之后齐心协力,将严鸿双手反扭过来。严鸿还待要用力挣扎,早被几个女人有的掐手腕,有的扳手指,痛得杀猪也似嚎叫。他不敢再执拗,乖乖让人把手反过去绑了起来。接着女人们把他拖拽到一棵矮树旁,拉起来,用绳子绕树而绑。
这些丫鬟并非是牢狱里的熟手,捆人的手法自然生疏的很,只知一味用力,将严鸿勒的不住大叫,心中暗骂:这些小娘皮,不会捆人也该问问我再说,等我有朝一曰,非把你们挨个捆起来,用鞭子调教不可。
等到众女人把严鸿捆好,各自累的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场景颇为香艳。只是如今严鸿没半点心思欣赏。自个最近是怎么了,总是落到女人手中,做一个粽子模样。唯一值得放心的是,从刚才这些待遇来看,陆兰贞应该不是想找由头把自己弄死。否则的话,出动的就不会是这红粉阵仗。若是她直接就用上元节那晚的贴身保镖,自己早就完蛋了。
严鸿正在那里眼花缭乱地瞎琢磨,眼前忽然一亮,围着的女人们纷纷散开。却见正面,陆炳陆大都督的爱女陆兰贞,娉婷窈窕,款款而来,身旁几个丫鬟跟随伺候着。
陆兰贞今天身着一件火红色上等杭绸箭袖,腰系狮蛮宝带,贴身勒紧,下身是大红马面裙,内衬褶裤,脚上则是一双小牛皮制成的马靴,可谓颇为英武。
严鸿暗自奇怪,按说陆兰贞不通武艺,又兼是大家闺秀,平素里看话本都要伤春悲秋的。她通常都是宽袍大袖,闺阁装束,穿这般武夫风格的紧身衣靠,却是不多见。难道今天要与哥哥我上演全武行?
可想自己与她接触几次,没有什么芥蒂,也没失礼之处。而且对方还得算自己的粉丝。今天这个绯闻情人加粉丝翻脸不认人,把自己骗到后院打翻捆起来,这是要闹哪样?
严鸿正自疑惑,却看在陆兰贞前面领路的,正是刚才诓严鸿误入后花园那俏婢。那俏丫鬟正道:“小姐,小婢把严家这荒银无耻之徒给诓来了,如何发落全听小姐吩咐。若是小姐不愿与他计较,就让小婢拿把剪刀来阉了他,免得外面的人乱嚼舌头。”
严鸿虽然没太听懂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自个怎么荒银无耻法,但阉了他这三字可听的明白。他不由大惊失色,心道:自己才刚睡过几个女人就被阉掉,那**大计岂不烟消云散?再说想来自己对陆兰贞没有失礼处,她干什么想要阉掉自己?
只听陆兰贞已然斥道:“胡说八道些什么,一个未出嫁的丫头,就满口粗话,看将来怎么嫁的出去?还不快滚回绣楼去,你这次立功不小,我自有赏赐便是。”那俏婢没想到自个一番殷勤,反被主人训斥,也不敢放肆,急忙万福而退。陆兰贞则向严鸿走了过来,
眼看陆兰贞走近,严鸿急忙笑道:“贤妹,不知小兄有何不当之处,惹了贤妹生气,愚兄自当当面赔罪才是。只是这绳捆索绑,未免不成个体统,还是先把我放开,咱们再做道理如何?”
陆兰贞走到严鸿面前,咬牙道:“严世兄,自世兄江南一行,你我多曰未见。小妹有件礼物要当面送上。”说完话,猛的甩开手臂,只听“啪啪”两声,严鸿的脸上就挨了两记响亮的耳光。
这陆大小姐并未习学过什么刀马武艺,手上也没有太大的力气。只是这两击含恨而发,全力以赴,打的严鸿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