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鸿点头道:“是啊,天家召见,问了些话,聊了些事。过些天天家可能还要我去趟山东办差事,天色不早,赶紧歇了吧。”
他越说的轻描淡写,晚娘越激动得有些不知所以。在她为严鸿脱去外衣时,手都止不住的颤抖。自己的相公蒙天家召见,又亲自委派了差使。这才是正途啊!日后怕是可以平步青云,前程似锦,自己说不定还能得个诰命身份?她举动比往日更加温柔,又若有若无的撩拨着严鸿。
只是严鸿脑子里如今全是如何制造扩音器,又如何发兵剿匪的事。再加上昨天夜里,已经把一腔的怒火发泄了大半,今天身心俱疲,却没什么心思,只是说道:“天色不早,快睡吧。”
晚娘将身子贴着严鸿,小声说道:“相公,月蓉是谁啊?你昨天后半夜一直喊着她的名字,却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妾身不是阻着你纳妾讨小,只是如今既然天家看重,相公当多注意点私德修养。若是胡乱招惹了哪位官宦之后,怕是于你仕途有碍。”
严鸿没想到自己晚上说梦话被她听了去,当下索性就说道:“她啊,是个练武人家的女子。我这次出门去山东,就要讨她回来。她大你两岁,与你性子大不同,为夫我啊,希望你们姐妹之间能够好好相处。”
晚娘听了严鸿这话,虽然气苦,但无法发作,只好小声应了句:“我都听相公的。若是相公厌烦了妾身,我就让坠儿来陪你。”心里盘算着,不知这是哪来的野女人,勾引走了丈夫的魂魄。难不成是当初听说的那个丑丫头?要是她,倒是不怕,听说那个女人脚大手粗,个子高的怕人,自己怎么也不会输给她。
严鸿笑道:“哪的话,你是我的正牌娘子,我怎么会厌烦你?我只是确有些累了,快睡吧。坠儿那,等我从山东回来,再收房吧。”
次日清晨起来,严鸿就找来了二总管严侠。严侠前些时候在外面盯着生意,没有回府。这家伙消息灵通,早知大少爷此次是今非昔比,巴结得更是到位。而严鸿一见这厮的猥琐嘴脸,却又想起,当初他的那鬼药,害的王翠翘拿自己当成色中饿鬼一事,真想过去踹他几脚。
严侠见大少脸色不快,心中打鼓,急忙过去施过礼后,笑道:“大少,您这次走了日子可是不少,可想死老奴了。真想跟着您一起去那,鞍前马后为你效力,累死也就当睡着了。”
严鸿抬手止了他的话,笑骂道:“你这老儿,哪来那么多废话!说正经的,小爷有件事找你,你去把北京城中最好的铁匠给我找来,有要紧的差事找他们。”
严侠忙道:“大少放心,这北京城的铁匠铺,没有我不熟的。内中有几家是咱自己的产业,还有几家也有不错的手艺人,我都给他们找来就是。”
这严侠也不愧是地里鬼般的人物。不过个把时辰,就领来了十几个大汉。看他们各个的身形健壮,脸上满是烟尘火色,就知道是长年守着洪炉打铁的主。
这些人中有的就是指望严家吃饭的,另外几个也知道小阎王的恶名,各个心头忐忑,不知道自己怎么惹上了这个煞星,尤其是这位爷听说最近当了锦衣卫,就更不好惹了,大闹西山,捉拿国朝举人郑小相公,听说还把倭寇徐海的老婆都睡了,啧啧……
内中还有两个,家中恰好有那十五六岁的女儿,不禁带上了歪心思。一个满心忐忑,生怕女儿被严鸿看上了霸占去,另一个却是满怀希望,盼望着严鸿看中自己的女儿,自个也从中得些好处。
严鸿却哪里理会的这帮人的心肠。他对铁匠们道:“各位师傅,今儿小爷我有件要紧的东西,要你们给打造。这名儿么,叫做土喇叭。这形状嘛,如此如此……”
严鸿没认真学过工程制图,再说他就算画出来,铁江们也未必看得懂。因此他只能尽量用语言描述,怎么一个形状,怎么一个大小。好在这些铁匠倒是不傻,日常也遇到过有特殊要求的顾客,打些奇怪的东西。听严鸿说完,他们又回过来说自己的认识,给严鸿核实。双方反复说了几次,总算把物件说明白了。
其中一位上了岁数的老把头沉吟道:“大少爷说的这个叫土喇叭的东西,我们是真没打过,也没见过。不过既然您吩咐下来,我们不敢有违,我们回去后就先把手里的活计停下,打您说的这个土喇叭。等打出一两个来后,您先验活,有什么毛病咱再改不迟。”
严鸿点头道:“要的就是这句话。我话说到这,只要活做的好,本公子这里必有重赏。可要是耽误了事了,你们也知道什么结果!”他又令严侠给每人拿了五两银子,就当是加急费用,这些人本待不收,但见严鸿瞪起眼睛,这才连忙收下。(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