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莉莉乌姆的门扉。
漂浮的紫烟与甜美香醇的空气。这里的空气,静滞宛如可以停止时光的流逝。
原本坐在椅子上闲视天花板的女孩子慢悠悠地向我来。
“哟,阿伊莉斯。”
“是你啊。”带着皮质颈圈,身材娇小的女孩子百无聊赖的继续望向天花板。
“不去工作吗?”
“那么,就和我玩吧,奥兹说你今天很勤奋呢。”
扎成蓝色蝴蝶结的头饰一晃一晃,轻薄的纱衣勾勒出柔软的躯体。
“我还有工作,改天一定好好满足你。”
“去死吧。”
面无表情地说出了危险的字眼。
“真不去工作,被奥兹到又要被骂咯?”
“到刚才为止已经连续接了三个人。”少女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今天也有两个人预约。如果更受欢迎的话,身体会吃不消。”
“喔,很行嘛。。。嗯?”狂真将视线锁定在少女的颈圈,那里有一道不怎么显眼的勒痕。
他的语气骤然降温,“这个,是谁干的。”
阿伊莉斯注意到狂真的视线,不动声色的坐起身,将项圈整理好。
工作到能够赎身的娼妇十分稀少,能回到自由世界的一百人中都不见得有一个。基本上,女孩子们最终大多是因为客人的虐待受伤或染病,而在娼馆里充满霉菌与恶臭的狭小房间中死去。
娼馆也认为人气不高的女性只是单纯的消耗品,绝不会出钱为她们治疗。
虽然也有极少数的女人说会把做娼妇当成天职,但那也只是跳入火海前头脑发昏的胡言乱语罢了。
“有难缠的客人,记的说一声。”
狂真再次打量了一下少女,从柜台的侧面离开,走上客人禁止使用的楼梯。
“我不会感谢你的。”
毫无感情地说完后,阿伊莉斯再度恢复成凝视天花板的状态。
。。。
推开厚重的房门。
“不动客人的行李是先代遗留下来的法规,与此有关的家伙全部杀掉。收尾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吉克正在与奥兹谈话。
“是,我知道了。”
奥兹在恭敬着低头的同时到了狂真。
“狂真先生,夜晚到了,开始狩猎了吗?”
笑眯眯的问道,这个中年男子光是微笑就带着一股肃杀气息、
“没办法呢,我也想在酒吧度过一个越快的夜晚。”
“哼哼。那么,狩猎愉快。”向狂真微微行了一个注目礼后,奥兹走出房间。
狂真在身后的房门关上后,靠上了墙壁。
“这次,要做了谁?”
“啊啊,想不开的人这么多还真是麻烦。”
吉克从木箱中取出类似雪茄的烟卷,用小刀刻着烟嘴。
“来一支如何?这是从上层来的好货,相当美味。”
“任务前的话,还是算了。”
“可惜,那我就独享了。”丝毫没有感到不快的吉克用手指夹住烟卷,“那么,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有工作要拜托给你。”
“今天晚上,本来到这里的马车没有抵达,我希望你去情况。”“你有这么多部下,为什么非要找我?”狂真找了张椅子坐下。
“这是重要的货物。”
还是老样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信任感。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也算是吉克的优点了、
“虽然都是些娼妇,但基本都是从上层那里调配来的。”
“喔,烫手货啊。”
在上层买来的女人身为娼妇都相当受欢迎。
的确是很重要的货物。
“这是我很中意的一批订货,花了很多钱才排除万难搞到手的。所以,知道今天晚上取货的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
滋啦---嘶。
吉克闭上嘴,开始慢慢地将烟卷点燃。
“如果是单纯的事故倒还好,如果和风锖有关就麻烦了。”
风锖是和不蚀金锁在牢狱二分天下的的组织,头目是个叫做贝尔纳德的人。
“那些人,上次的恐吓不足以让他们收手吗?”
“死几个人只会安分几天罢了,如果是想找不蚀金锁的麻烦,他们什么都会做。没想到我们居然这么惹人厌恶,我开心得眼泪都出来了。”
轻松至无奈的语气。
“原来如此,绝不能暴露身份吗?”
在那帮人的资料中,狂真的资料应该很模糊,毕竟只加入了一年多,做事干净,几场混战又都站在暗处。
“当然,所以才会拜托你。”
和那些家伙扯上关系是件相当麻烦的事。如果把这件事交给不蚀金锁的年轻人去做,很可能会令事态变得更糟。
“知道了。任务准备好了吧。”
“帮大忙了。”吉克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地图,“一直以来都麻烦你了。”。
“无妨。”
快点结束工作,再回去喝一杯吧。
。。。
浮游都市,诺瓦斯·艾蒂尔分为三层。
其中,牢狱是让上层与下层的人皆闻之而色变的地方。
而在这前方就是牢狱的最深处。
在这里,杀戮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情。
路上没有行人。
但是,在小巷阴暗的窗户缝中,可以不时地感受到猛禽类的锐利视线向狂真投来。如果不是习惯了这类工作的人的话,恐怕这些视线就足以令他们吓破胆了。
将布斗篷的帽沿压低。
不远处传来夹杂着湿气的微弱的击打声。是某个人被殴打的声音---话虽如此,这声音也很像是马车踏过湿烂泥土的声音。
在转了几个弯后,道路变得狭窄,空气的沉淀物也愈发浓厚。
拜两旁高耸的建筑物所赐,月光几乎照不到这里。在一片模糊的黑暗中,鲜血的气味不断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