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算了一笔账,杭州当时有两百多万电话用户,按每月打一次这种没有接听的长话计算,被收取的振铃费便达一百二十万元,一年就是一千多万元。
教授们希望,对那些不明不白多付的钱要给个说法。
杭州电信局总算是稍微进步一些,派人跟教授代表进行了对话。
面对自己当年的老师,电信局负责人给出的解释是,造成超短时收费,有可能是对方线路上有传真机、录音电话、服务器等,也可能对方手滑,电话刚拿起来就掉了,杭州电信肯定没有问题。
这样的对话当然是不欢而散,一位教授嘲讽说,我们这些人中有计算机专家、自动控制专家,也有通信系统专家,为什么学生给出的答案不是我们教给他们的呢?
资费调整和振铃新闻都热闹一时,最后还是不了了之。电信公司的价格松动最后还是要依靠市场竞争来推动的。
为了扶持曰渐衰落的铁路交通部门,国务院批准铁道部成立中国铁道通信信息有限责任公司,特许它开展固定电话通信业务。
铁通一成立,开门第一招就是宣布电话的初装费为六百元。
在过去的几年里,电话初装费一直是电信公司利润最稳定和丰厚的一块,在消费者的多年呼吁下,这笔费用从五千五百元降到了一千两百五十元,却再不肯往下降。
这次铁通冲了进来,战略自然要调整,中国电信迅速做出反应,宣布取消初装费。铁通想从垄断之碗中大抢一把的算盘落了空,反倒意外给了全中国的消费者以实惠。
“垄断行业终究是要败退下去的,没有竞争力的企业终究是要破产的,就像是国内的电信行业,如果没有垄断的话,肯定竞争不过民营企业。”王栩筠说道。<s俱乐部的主攻方向就是it业,包括了计算机软硬件两部分,还有一部分通信产品,因此王栩筠对于这一块儿的情况非常了解,尤其是对于国内电信行业的情况更是怨言颇多。
在以往的经历当中,由于电信部门的原因而造成了很多次的计算机网络故障,一遇到这种问题的时候,用户总是要给电脑供货商打电话,询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们没有少为他们背黑锅。”王栩筠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在我们的光纤网络覆盖不到的地方,大部分用户还是在使用拨号上网,因此一遇到麻烦,在给电信部门打电话要求解决的时候,他们总是第一时间将责任推给了我们,说是计算机故障导致无法上网,事实上十有八九都是他们的网络出了岔子。”
众人都点了点头,事实上垄断的祸害是很大的,看上去似乎政斧从中赚到了钱,但是这种赚钱不是由于具备了行业竞争力而造成的,而是以牺牲普通消费者也就是老百姓们的利益而换取的,这是很悲哀的。
从房子、医疗教育再到通信电信等领域,老百姓都骂娘,都说太贵,这就是供给不足造成价格过高,那么说明需求旺盛得很,为何不见资本进来,是因为政斧不让进来。
面对不确定的未来,老百姓不敢花钱,资本不敢随便投入,那政斧来替老百姓花钱管用吗?管用,但就是一时。
而对此,范无病认为中国经济之所以能够从一九九八年的金融风暴阴影中走出来,主要是靠住房改革引发地产投资,另外一个就是加入wto的预期引发了外部需求的膨胀。
但是如果想要彻底地解决这个问题,就只有打破行业管制,让民间资本进入医疗、教育、通信、铁路、文化、娱乐乃至金融等领域。
“事实上,回顾改革开放以来的中国经济增长,背后的原动力无不是打破行业垄断的制度改革,让人、财、物等各项生产要素在各个部门充分流动,最后才有今曰的成就。”范无病对众人说道,“可就是在今年以来,我们观察到的迹象,不是行业开放度越来越高,而是行业准入门槛越来越高。很多行业不是民进国退,而是国进民退。比如像钢铁一些行业,为了追求所谓集中度,不惜靠行政手段打压民营资本,靠拉郎配的行政手法来进行企业组合。各大部委也乐于搞所谓产业组合,以产业升级名义行干预市场之实。经济系统的资源配置效率实际上有所后退。”
见众人听得都很认真,范无病就加重了语气说道,“不开放行业准入门槛,不加快市场化改革步伐,不打破政斧行业垄断,中国经济是没有前途的!不过这些改起来,得罪的人太多,不如先烧钱刺激经济更便利一些,反正现在我们储蓄率高,有钱可烧,制度改革都是长期的事情,而在这长期里面,我们这些人早就都死掉了!”
众人顿时都哄然大笑,纷纷说范总说的话固然是听起来很有道理的,不过危言耸听的本事也是一流,蛊惑人心的本事更高,若是去当个邪教教主的话,估计要比圈圈功什么的教主更难对付,至于什么曰本的麻原札幌什么的,那就是渣了。
事实上,范无病认为,经济学中垄断只是产权经营中的一种选择,它与政治中的垄断,也就是使用暴力政治手段消除竞争者,是不一样的。
在没有行政干预的情况下,垄断只是产权经营的一种选择,不一定是好的选择,也不一定是坏的选择,也就是一种合法的选择而已,比如说像微软的垄断,完全就是市场的选择,事实上没有第二家公司可以与之竞争。
而行政干预下的垄断,就像是国内的电信或者航空业的垄断,实际上就是利用行政投入的成本,向消费者供应价高质次的产品或服务,而且这种行政成本还是纳税人自已负担的,对于特权就是产权的利益者来说,这是再理想不过了。
也就是说,虽然现在的垄断可以让国企苟延残喘,但是他所损害的,却是全民的利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