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刚上二楼我就被他扭住胳膊往上走,他还要把我从楼顶推下去……”刘青也好不到哪里去,嘴角都破了。
我蹲下身子去查看徐强的情况,却感到他身子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热气。
“死了?”
刘青把手伸到对方鼻翼下,面色铁青:“没气了!”
“……”
我和她都一句话说不出来,眼看着自己的好朋友活生生死在自己面前,心里难受不得了,却不知道该恨谁!
强子跟我是不打不相识,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初中。
那时候我刚从外地一所学校转学过来,人生地不熟下了课之后呆呆坐在座位上,没人搭理我。
就在这时候有个流鼻涕的小个子,呵呵傻笑着递上来一张纸条:“新来的不知道规矩啊,下午拿2块钱拜码头。”
也不是什么老实孩子的我立刻就把纸条撕了,给了那小子一耳巴子:“谁写的?你?”
“我!”就在这时,教室后面站起来一黑大个,满脸凶狠和惊讶:“你敢打我马仔?你谁啊你?”
“你是谁啊?”我不甘示弱,因为在学校里也存在丛林法则的,你一开始就被人家压下去气势,以后都别想混了。
“老子叫徐强!!”黑大个声音嘹亮,那得意的表情和飞扬跋扈的架势,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虽然我们之后打过,闹过,互相开过瓢见过血,最后居然奇迹般成了哥们。或许正对应了那句话,臭味相投。
从此以后人人都说初中部出了两只饿虎,我们一起打架一起惹事一起被叫家长一起记大过一起留校察看,连高中部的人谈到我们都闻之色变。
我们那个时候就喜欢下馆子,一路过来无论是从学校边的麻辣烫大排档炒饼烩面,还是到现在西餐料理河鲜自助餐,这孙子都没结过一次帐。
我还曾经戏谑道:这辈子没别的追求了,临死前能吃你一顿饭就好了。
那个声音嘹亮的黑大个,正倒在我脚下,没了气息。
曾经的一幕幕回忆像刮胡刀片,一点点剐我心上的肉,我双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早就死去多时了……”刘青毕竟是老刑警,她细细查看尸体之后脸色更惨白了:“浑身多处割伤,都是致命伤!他似乎在我们来之前就跟什么人搏斗过……”
搏斗?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扯开徐强的衣服一看,伤口果然还是窄窄的,还带着些白色液体。
我身子颤抖起来,双目瞬间变通红。于此同时,外面楼梯传来轻微脚步声,似乎是有人鬼鬼祟祟想下楼踢到什么。
“是凶手!快给总部打电话!凶手还在这里!”我几乎是在怒吼,一伸手从刘青身上拔走了枪冲出去。
只有凶手,才会用这种尺寸的短刀,这种白色液体正是上次他袭击两人时涂抹的麻痹毒素。
强子临死前会做出这种疯癫举动攻击我们,估计是被这毒素干扰了神经。
怒火淹没了一切恐惧感,我整个人像一块刚出炉的铁,浑身通红带着热气!手里的枪静静等待着……
原本鬼祟下楼的人狂奔起来,我几乎是直接跳下十几层楼梯,全然不顾双脚有可能骨折脱臼,终于在十三楼看到那小子的背影。
“呯!”
这次我没有丝毫犹豫。
子弹精准的射中对方后心,对方轻吟一声倒了下去。
如此成功就放倒凶手,让我有点不敢相信,因为之前四枪下去对方都飞檐走壁健步如飞。
“别,别开枪!”对方怯懦的叫喊着,一个照面下去我又愣住了:大厦的保安!
这就是那个当日给我们手电筒,之后又神秘失踪的家伙。
他还是那般猥琐瘦小,但此时脸上多了一丝恐惧和后怕,他的身上全都是血,除了被我打伤的后背其他部位也是遍体鳞伤,比徐强好不了那里去。
“是你干的!”我拿枪对准他的脑袋,因为他身上的伤口,正是徐强最擅长的小擒拿造成的。
徐强是专业搏击手,一出手就有可能致命!除非遇到生命危险绝不会乱打人。
“不,不是我,不,是我……但真的又不是我!”小保安哭了,哭的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我一下子有点傻了,这样的角色,谁杀的了强子?
“不是他,把枪放下吧。”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几个人把我手臂板住,手里的枪瞬间被夺去。
我一抬头,下面楼梯满满的都是人,为首者正是燕京重案组那个阴阳怪气的方队长,阎婆婆和老韩也在!
只见此时的阎婆婆手持双刃短椎,老韩手里倒提着一只黑狗。
黑狗被抹了脖子,血一滴滴的往下流。
黑狗血?
“婆婆,谢谢你们的配合。”方队长漫不经心打个哈欠,整理下自己的领带:“你们镇住这里就好,凶手只有这一处容身之地,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离开。”
“知道,这里是八面北阳,四阴之地!难怪……”阎婆婆点点头,跟老韩忙活起来,似乎没人在意我的存在。
看着他们上去,阎婆婆才小声对我嘀咕:“都跟你说了别掺和这事儿了,你们就是不听!又折了两个人吧!”
“两个人?”我愣了一下,突然用头撞墙:刘青!我怎么又把她一个人留在上面!
“喂喂!别上去!”
后面老韩的呼喊声我顾不上了,刚从二十几层跑下来的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但冲到一半体力实在支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