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对看相算命的有种职业性的厌恶感,但他连我内心深处的秘密都可以随口说出……要知道我交往过的女孩数目,连媳妇刘青都不知道!
“我按你能理解的方式来解释命理学的原理吧,你知道为什么我先关注你的性格吗?”
我除了摇头,真心说不出一个字来。
“性格是天生的,虽然有些事情和经历可以让人性情大变,但本性是很难改变的,这是命理学中最大的一个变量。普通算命看相的只会看一个人的生辰八字,这是极不准确的。”庄柏严肃的看了我一眼:“那些东西其实只是算出你应该成为什么样的人,却无法精算出性格模式对你人生的影响,以及人生中出现的极大变故对性格产生的巨变……比如说,那次火灾……”
“别说了!”我不知怎么的激动了,站了起来。
“你吼什么!这不是在帮你吗?爷爷咱别管他了,让他自生自灭!”庄小静似乎一开始就看我不顺眼,又狠狠把我按坐下去。
“你为什么感到恼怒呢?因为你在乎,很在乎。”庄柏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悯:“孩童时代都把自己父母当做守护神,那个时候被父母抛弃感觉一定很冰冷吧?”
“咱们别说这些无关紧要的无聊话了好吗?”我虽然心里佩服对方的本事,却依然很恼火。那种记忆我深埋心中,除了刘青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他就像用刀刨开我的心,把我所有秘密和**都刨出来欣赏,评头论足一样,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
“这一点都不无聊,你原本温厚谦和的性格,因为这个事件发生微妙变化,你放弃专长的金融专业去考警校,你独居一处不跟任何亲戚来往,你的一切行为都是由性格决定的。根据我的验算,你生辰八字外加体质和性格模式变化,你能活过今年的几率很小。”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听到这准确宣判之后还是心理咯噔一声:“今年?也就是还能活一年?”
谁知庄柏还是摇了摇头,伸出一个手指头:“现在已经农历十一月了,你还剩一个月而已。”
一……一个月……
我立刻崩溃了,最惨不忍睹的就是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那简直就跟凌迟前的死囚一个感觉。
“你只有这一个月的时间可活了,或者用这一个月来扭转乾坤……”庄柏拿出纸笔来,写下三个字。
我接过来一看,顿时傻眼了。
纸上写的是“自作孽”三个刺眼的大字,个个字都像扇我耳光!
“怎么您也这么说?”我实在有点憋不住火了:“我哪里缺德了?我这辈子就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你们怎么都这样说我?我哪里作孽了?”
“这才是最大的问题,你不解决这个问题,你就死定了。”庄柏失望的看看我,不说话了。
“好了我爷爷都给你指点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努力了!”庄小静不耐烦的把我从椅子上拉起来:“走吧!把身上这混种的黑狗血擦掉吧!一点用没有还怪难闻的,这种避邪的方法太老套了。”
我几乎是被赶出来,临出门之前庄小静狠狠送我一句话:“最恨你们这种人,不知道自省!”
又是满头雾水出门,迎面而来的是村民敌意目光和丢来的石块:“滚!滚出我们村子!丧门星别在这里祸害别人!”
石子土块雨点般的砸过来,砸的我几乎抱头鼠窜——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压力山大大帝也有丢盔弃甲的时候,曹操也有割须弃袍的糗事,我一个小警察啊没必要在意形象面子,现在的情势也没条件讲究那么多。
等我连滚带爬逃回车上,这才发现车前挡风玻璃上涂满了泥巴和各种污物,正中被砸了一颗烂掉的西红柿。
勉强开动车子,后面还有人乱喊:“滚!滚出去就别再回来,回来打断你的腿!”
虽然狼狈不堪,我却心里有底了:至少还有一个月不是吗?这说明对方在等待着什么……或者有什么东西在护着我?这么多次诡异恐怖的袭击,不管对方是人是鬼,都非常想要我死。
这个时候我不得不拿出点阿q精神来了,不过是被迫的。
“哎呀,大哥您这车是遭遇了什么啊……”
在加油站停下加油的时候,年轻的加油工满脸惊讶:“您这是去叙?利亚自驾游了?”
“加你的油!哪那么多废话。”我有点恼火,这个时候别指望我与人为善,吃人的心都有了!
黄队长给我的名单上一共就五个人,四个都已经直接或者间接的拒绝了我,庄柏这种做法不知道算不算拒绝,但也没有给我带来直接帮助,看来我还得继续。
最后一个人……
看到名单最后一个人我崩溃了:尼玛怎么只有地址和照片,没名字?
我赶紧打电话跟黄天宇联系,他电话索性不解,提示音设置的很体贴:“对不起,如果本机主人不接电话,一定是公务繁忙,请稍后打来……”
我去他滴!连着打了十几个依然是这种声音,我不得不接受这事实,简单修车之后辗转驱车赶往附近的斑鸠店镇。
刚上高速,黄天宇的电话打来了。
在高速上边打手机边开车非常危险,因为这里的车辆都是高速行驶,一旦发生紧急情况就没有缓冲余地。
我只好把手机夹在脖子上,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来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