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先生,令瑷我们找到了!”张教授比医院宣传页上更加显得精悍,他不停地对着电话里的某人解释着什么:“张先生我知道,我知道这是我们的失误,我们道歉我们诚挚的道歉……但张小姐实在是太……我没有狡辩……好的都是我们的错……我们一定会把后续治疗做好的。”
我看的目瞪口呆,只见一个又一个护士小心翼翼把那个女孩从厕所抬出来,四个人按住她还有一个年长的护士准备打针。
“等等,事关重大……还是我亲自来吧。”张教授居然如临大敌一般,把针管夺了过去。
打个针的事儿,都要教授亲自动手?我又一次被刷新认知,有钱真是任性!
至于我们这两个当事人则被彻底抛在一边,好在旅店老板娘还是很不好惹的,终于嚷嚷起来:“你们这么多人冲进我店里,连个招呼都不打吗?”
“你是这里的负责人?”张教授瞥了我们一眼:“她怎么会成这个样子,你们对她做了什么?你们知道她是什么人嘛?胡老板的女儿!本地最大连锁超市老板的女儿!”
“就算她是天王老子的女儿,不也是老娘救的?”旅店老板娘不干了,双手叉腰:“你们要这个态度跟我说话的话,就立马从我店里出去!我们已经报了警警察马上到,至于我们想干什么干了什么,让警察来告诉你怎么样?”
见我们不好对付,这位医学教授终于服软了,陪着笑脸说道:“这不是为了病人着想吗?别生气大姐,误会,全是误会。原来是你们救了她呀,回头我会跟胡老板说的……”
他话音未落,劈头就挨了一巴掌。
不知何时冲进来个胖子,二话不说对着张教授就是一通拳打脚踢,打的眼镜都飞了鼻血长流。
“哎,你怎么在我店里打架,打坏东西怎么办!”老板娘不干了,谁知那胖子立刻掏出一叠钱:“这些钱放你这儿,坏了什么东西我3倍赔你!”
老板娘立刻没动静了,这个时候我看到人群中挤进来了提着大包小包的刘青。
“怎么回事什么情况呢?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刘青双手都拿着购物袋,左顾右盼。
“别问了,很恐怖的。”我赶紧把她拉到一边,目前来说我们最好的选择是围观。
这个胖子明显就是财大气粗的胡老板,而挨打的张教授一副理亏的样子,也不还手也不辩解,垂头丧气在角落里像个受气包。
“我这么放心你,把自己的宝贝女儿交给你们治疗!你们可好?把人给我弄没了!我问你,这大半天工夫我女儿遭受到了什么?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我的心肝啊……你,我恨不得把你从楼上推下去知道吗?”胡老板一副气愤难平的样子,赶紧上前抱住女儿:“没事吧贝贝,贝贝不哭爸爸来了,没人欺负你吧?”
突然他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得跳了起来:“你的衣服,你的衣服怎么换了?谁干的?”
“不是我们!我们来的时候就已经……”
张教授捂着红肿的脸颊,突然看向旅店老板娘。
正在数钱的老板娘愣了一下,又扭头看着我。
所有人的目光焦点集中在我和刘青身上,气氛有点尴尬。
“到底怎么回事儿?干嘛扒她衣服?这他妈谁干的?”胡老板气的脸红脖子粗,脖子里的大金链子都在颤悠。
“我干的。”虽然竭力装作若无其事虚心坦然的样子,但我的声音仍有点发飘,幸好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不慌不忙把事情经过清晰简短的叙述了一遍。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胡老板毕竟是做大买卖的人通晓事理,听了我说的话又扭头看看旅店老板娘:“他说的对吗是这样吗?”
“没错没错!”老板娘这才把钱数完,她的态度也180度大转弯:“这位老板你别多心,我们看到她光着身子就赶紧把门关上了,衣服是我给她换的,这位带兄弟真心老实人一个,绝对没占你家闺女一点便宜!你说下这么大雨外面还车来车往的,若不是这位兄弟把你女儿带进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胡老板扭头狠狠瞪了张教授一眼,旋即握住我的手:“兄弟,别怨大哥说话不好听,女儿都是父亲的心头肉啊!尤其是我女儿这种疯疯傻傻的……在外被别人占了便宜怎么作践我都不知道……多亏你了!我一定要好谢你!”
说罢他立刻对着身后的秘书挥挥手,刷刷刷写下一张支票。
我接过来一看简直就要心脏停止跳动:空头支票。
这种支票只要在签署人的承受范围之内,支票限额之内,你填多数可以取多少钱。
当然,即便是最低的下限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数字。
“这么多钱我不能收,举手之劳嘛。”其实我心里已经是地动山摇,恨不得立刻揣兜里。就连一向视钱财如粪土的刘青,眼神都变了。
钱这东西,有些人甘愿用健康和生命去换他,凡是对他,爱答不理不闻不问的人,最后都会吃大苦头。
你不努力赚钱,有些时候现实就会逼着你放下面子和尊严舍弃一切原则,为的只是赚到自己治病吃饭穿衣的一点钱。
“不说就是瞧不起我,我不喜欢亏欠别人什么。”胡老板似乎对我很有好感,看到我身边的刘青更是舍去最后一份疑窦:“哦,你们是小两口来旅游吗?欢迎!赏光的话我请你们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