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班看到我提刀杀了过去,居然不躲避,而是凶猛地迎头冲撞了过来。
刹那间,一股夹着雨水的腥风扑面而来,我心头一凛,身子一侧,立刻滑着雨水溜到花班的一旁。
花班扑了个空,身形在雨中一顿,立刻把前脚“啪”地搭在地上,屁股一撅,后爪霎时间斜着朝我胸口刨来!
迷离的雨幕中,我眼前只见两道寒光乍闪,条件反射地把上半身往后一仰,堪堪避过这记“驴撅蹄”。
水花四溅中,花班怒吼一声,似乎对后脚踢不中我颇为不满,可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我喘过气来,花班调转脑袋就冲一旁的文妙果冲去!
“啊!”大雨滂沱中,文妙果发出一声尖叫,看样子已经被花班吓傻。
“糟糕!”我心头暗自恼道,可已经鞭长莫及。
眼看文妙果就要被花班顶到,忽然从侧面伸出一手,拽着呆成木头人的文妙果的衣领猛地一扯,文妙果“呀”地被拉出一个身位,花班刚好擦着她的裤脚冲了过去。
拉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吴之座。
花班三下攻势都没有收到效果,绿油油的双眼忽闪忽闪的,磨牙擦爪地显得更为狂躁。
我看到这一幕,心里明白如果再不搞定这头花班,我们肯定会有更大的凶险,于是立刻奋勇向前,高喊着刺向花班。
花班毫不畏惧地张开大嘴,身子一弓就想朝我跃来,谁知前半身一动,两条后腿却极为诡异地留在原地,惊见这个离奇的场景我也是心头一凛,但手里的荼罪魂眼依旧划出一道银白的弧线,“嘶啦”一声便把花班整个驴脑袋沿着脖子根,硬生生地砍了下来!
花班的脑袋在惯性的作用下往前飞出了两三米,跌在我身后不远的泥水地上,“噗!”溅开一大片污浊的雨水,可那驴嘴却死死咬着地上的一撮野草不放。而没了脑袋的上半身刚好耷拉在我脚尖前,那光秃秃的脖子正不断超外边如同喷泉般喷射血水,把我的裤子都打湿了一大片。
我长舒了一口气,看了看花班那龇牙咧嘴的大脑袋,一脚踢开耷拉在我脚尖前的花班上半身,走到了刚才突然齐根断开的花班两只后腿处,只见花班后腿上蠕动着几根细如毛发的黑线,定睛一看,正是坚韧锋利的头盘蛇。
原来是这样!
我缓缓地把脑袋转向五毒虫后蓝天虹,向她竖起了大拇指。
没想到蓝天虹劈头劈脑就是一顿臭骂:“臭小子看什么看,姑奶奶我是看它不爽而已,以为我是帮你呀?做梦吧你!”
自讨没趣的我摇着头叹了口气,走过吴之座和文妙果那边,在查看大家都没什么大碍后,一起重新将被花班压塌的简易棚子重新搭建起来。
搭好了简易棚子后,我扶着惊魂未定的文妙果在下边坐好,自己也从裤兜里掏出一包香烟,好不容易在里头挑出一根还没被雨水打湿的香烟,用打火机点着后猛抽了几口,才从刚才凶险的处境中缓过神来。
“英雄哥,你说这……这叫什么‘花班’的,是啥东西啊?”一旁的文妙果忽然问道。
我吐了一个烟圈,扭头对文妙果说道:“实际上我也不大清楚,应该是一种传说中比老虎还厉害的野兽,比较少见,不巧就在这让我们碰上了。”
文妙果抚着胸口,怯生生地说道:“还好有你在,不然我早就给吃掉了……”
我又安慰了文妙果几句,忽然发现吴之座依旧在雨中呆着,不禁讶异地望去,只见他正停留在花班分成三截的尸首旁边鼓捣着什么。
“大猜王,你在干嘛呢?”我情不自禁地高喊道。
忙碌着的吴之座回头朝我笑了笑,搭起花班四根粗壮的蹄子走了回来,到了我跟前笑道:“你可别说,花班肉胜过老虎肉百倍,这下我卸下它四肢来做干粮,才好报刚才它偷袭我们之仇啊!”
看到那滴着血的花班四肢,文妙果皱着眉头厌恶地说道:“呃,我才不敢吃呢!”
“哈哈哈!”吴之座仰天笑道,抓起悬于腰间的牛角酒就是一顿海饮。
我笑了笑,“吧嗒”、“吧嗒”地把烟抽完,抬眼一看,简易棚子外的雨终于停了。
雨过天晴,人的心情暂时松了很多,我把烟蒂丢到地上,用脚踩了踩,忽然发现棚子外那花班的尸首,忽然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