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鸿不以为然,看了怪人一眼,道:“有前辈在此,想必雪剑派应该不会太过刁难。”
自从知晓怪人乃是古圣,曾在上古末期横击过末劫魔孽,秦鸿的底气就充沛了许多。怪人愿意出手,别说区区鸠魔郁,抹平整座雪剑派都不在话下。
这可是一尊活脱脱的圣人,哪怕自身有恙,不曾恢复到巅峰,但雪剑派无有圣人坐镇,即使底蕴尽出也未必能够阻挠一代圣人的脚步。
八方圣族为何横霸天下,威震中原四海?还不就是因为有一尊古圣在沉睡。
“走!”
秦鸿二话不说,提议动身。怪人则是直接,大手分别抓住秦鸿与素韵肩膀,一步踏出,斗转星移,朝着雪剑派方向消失而去。
……
雪剑派,凌雪峰。
一座花团锦簇的香园之中,薛艳、葛清、晴姿三女怏怏不振的坐在凉亭下,各有惆怅,满面愁容。
张俊生白面白衣,立在凉亭畔,腰托一柄青锋长剑,面目冷酷,眼神发寒,似有腾腾煞气发作,在强制压抑。
显然,周扬之事牵连甚广,让几人互有忧愁。
“鸠魔师伯简直太过蛮横,周扬自寻死路,乃是他自身教导无方。死则死矣,却偏偏要大动干戈,强制我凌雪峰以命偿命,简直是欺人太甚。”张俊生满面煞气,恨声咬牙。
显然,他们的处境并不怎么美好。
薛艳四女闻言,只听晴姿嘟嘴,愤然不平的回应:“本就是周扬该死,追求素韵师姐不成,便心生歹念,想要挟持我等师姐妹,全他淫邪之愿。亏得云师兄出手,教训了他。而他却不知死活,不识好歹,妄图威胁云师兄,最终激怒云师兄,才招来杀身大祸。说一千道一万,那也是周扬自己活该。”
“现在可倒好,鸠魔师伯不仅不讲道理,还想要包庇死掉的周扬,说是死无对证,乃是我们师姐妹故意污蔑毁谤,是用心险恶的抹黑周扬。如此作为,简直是过分呢。”
听得出来,晴姿怨气甚浓。
“哎,谁说不是呢!可气的还是鸠魔师伯处处逼迫师尊,要让我等师姐妹为周扬陪葬。师尊不从,他便联合一派上诉,请宗门太上长老惩戒师尊。”葛清愤然咬牙:“本就是周扬该死,哪怕我们有罪,可也不至于牵累师尊。鸠魔师伯此举,明显是欺人太甚,不将我凌雪峰放在眼中。”
薛艳叹道:“早就知晓鸠魔师伯不是好人,极难招惹。可没想到他居然如此蛮横无理,专横霸道,简直是目中无人。若是此次上诉得逞,只怕师尊也要被我们牵累。”
处处危机,听起来处境堪忧。
张俊生眉眼一瞪,腰托长剑铮铮轻鸣,发出金铁交集的剑啸声。他紧握剑柄,煞气腾腾道:“若真如此,堂堂雪剑派弟子,不做也罢!”
“放肆!”
却在张俊生话音落下之际,香园之外,猛地传来阴冷喝声。随即风雷咆哮,一道道身影横空而来,踏天而至。
落入凉亭外,停于一方。
这些人大约有六十之数,当先有六位老者,气息浩淼,势如深渊。身后大批的人物中老年参半,皆都精神抖擞,神采奕奕,血气很是充沛,有慑人震世之风采。
而在其中,气息阴冷,满脸阴沉的鸠魔郁赫然在列。伴随在当先的六位老者左侧,右侧则是一位宫装美人,貌已中年,面容端庄,长眉依稀含俏,眼神清晨明亮,暗藏凌厉锋锐,素雅别致,气质非凡。
美人即是江湖赫赫有名的‘凌雪剑’,亦是素韵、薛艳、葛清、晴姿及张俊生的拜门师尊。
见得这样一批人到来,先前还愤愤不平的几人脸色一变,哪敢犹疑,慌忙起身,朝着一干人等拘礼。
数十位至尊高手联抉而来,可见鸠魔郁的做派有多大,竟然牵动如此之广,大动干戈都无法形容这般作为。
“拜见六位太上长老,拜见诸位师伯师叔,拜见师尊。”几人恭谨拘礼,忐忑彷徨。
而不待免礼,鸠魔郁则是阴测测的冷笑起来:“几位太老,你们也是亲耳听到,这些小辈可是有多么的飞扬跋扈,胆大妄为。不仅在背后妄议吾等,更敢私下狂言,要叛离吾雪剑派。试问,如此飞扬跋扈之人,是否该追究其授师之责?”
这是顺杆子往上爬,刁钻为难,借口托辞要惩戒凌雪剑。
闻言,不只是张俊生几人变色,宫装美人,气态非凡的凌雪剑都是忍不住的黛眉微蹙,眼波流转,浮现起几许煞气。
如此咄咄逼人,当真欺人太甚……
凌雪剑素手紧握,正欲驳斥鸠魔郁,却见张俊生直起身来,锐气冲霄,直视鸠魔郁冷喝道:“狂言乃我出,若追责问究,亦该我一人承担,何必牵累我师尊?再者,若非鸠魔师伯你欺人太甚,我何至于此?”
一番话巍峨不惧,浩然堂正,正如其心性,刚直不屈。
鸠魔郁脸色一沉,不禁恼怒,他堂堂至尊大人物,竟被一介小辈当众呵斥,简直是岂有此理。
心怀怨怒,鸠魔郁顿时一指张俊生,阴冷的看着六位太上长老道:“看看,各位太老都看看,这都是‘韩雪梅’教出来的精英弟子。口出妄言,目无尊长,怎是一个狂字了得?若我雪剑派弟子人人如他,可还有没有规矩?”
六位太上长老闻言,相视一眼,皆都微微蹙眉,顿觉不妥。一位太老额首点头,开口道:“此般确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