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秦鸿目睹着蛮族众人消失,心底有些怅然,还没结交到该族呢。
青妍在旁,似是看出了秦鸿的心思,淡淡道:“若有缘,自会再见。”
说着,她回返虚空战舰,示意继续出发。
秦鸿没再逗留,驾驭战舰则是朝着梵岚境出发。
觉妙寺,处在梵岚境的西部。
那是一座古老寺庙,距今岁月悠久,成为了一段历史。
年久失修,寺庙早已布满苔藓,周围杂草爬满墙头,植株藤蔓布满佛堂。
觉妙寺,昔年的无上佛门,诸天都是有赫赫声名。寺中罗汉菩萨多不胜数,古佛都有好几尊。上古末期,更出了声名远播的古佛韦陀,证得道果。
只是后来,末劫不期而至,觉妙寺杳无踪迹,这座寺庙也就空寂了下来,至今再无生机与人烟。
觉妙寺占地千亩,院墙千堵,厢房千间,佛堂千座,暗合大千世界。内中建筑堪称恢弘,规模浩瀚,隐隐为诸天第一佛门。
可惜,时隔数个时代,觉妙寺再无人烟,如今已经荒废。年久失修,院墙爬满藤蔓,佛堂布满灰尘,厢房几有垮塌,周围尽皆腐朽斑驳。
当秦鸿与青妍来到觉妙寺时,则是看到了这样一幕。前者不禁唏嘘,喟叹岁月的无情。
上古时诸天第一佛门,而今荒无人烟,前后反差,堪称巨大。
青妍站在寺门前,望着红漆脱落的佛门,她那清淡的面容终于是露出了情绪,感伤布满美眸,似有回忆充塞,几度徘徊与怅然。
“当年,我与祂,仅被这一扇门所隔。”青妍叹道,语气感伤,几度唏嘘。
秦鸿能够听出青妍的悲悸,那一种痛与无奈。一扇佛门,隔绝了两个人,却恍如两个世界,从无交集,难得相见。
青妍手捧白莲,秀发飞扬,转头看向觉妙寺对面的一座孤峰,那里山峦依旧,青峰耸立,草木成荫,古树成林。
“当初,我就在那,守望着祂。”青妍道,说与秦鸿听。
秦鸿顺着青妍的目光望去,则是目测出孤峰与觉妙寺的距离,不过百里。但从青妍的语气中,却能够听出,区区百里距离,对得道成圣的她不过咫尺。
一扇佛门阻隔,却让咫尺成就天涯。
秦鸿不禁叹息,从中隐有共鸣,不禁想起了自己与沈碧嫣二人。明明可以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却因二者各有因果,咫尺亦成天涯。
如今的伊人,不知所踪,不知去向,天涯无限长,相会无绝期。
青妍情绪感伤,几度负责,不言不语,拂袖一扫,推开了残破古老的佛门,自外步入寺庙。入目处,乃是一条宽阔的大道,内有阶梯三千,直达寺内中心佛堂。
在那佛堂之中,金碧辉煌亦是残破,一尊镀金佛像巍峨,端坐莲花宝台上,立于佛堂正中央。面含慈悲,目含仁义,宝相庄严,垂帘堂中,如似俯瞰芸芸众生,超脱在上。
左右立有神龛,龛中有罗汉菩萨或立或坐,或倚或靠,或躺或卧,几成佛国,面向众生,皆都宝相庄严,似有超脱之意。
佛堂之中,蒲团早已布满尘埃,厚厚的灰尘凝成了土块,都是覆盖了蒲团,脏乱尽显。
秦鸿跟随青妍之后,跨入佛堂,二人仰视着巍峨佛像,看着那慈悲的面目。
那是佛门象征,中兴佛法之道的如来佛。
受众生祷告,承万灵祭拜。
“昔年,祂日日拜佛,夜夜诵经,皆在这佛堂中,皆在这佛像前。”青妍自语,似呢喃,面前感伤愈浓了几分。
拂袖一挥,清风徐徐,卷起佛堂中的尘埃飞离。蒲团显露,青妍走上前去,在蒲团前蹲下,素手抚摸着蒲团,似有几分依恋。
蒲团冰冷,但在青妍手中却似有温度,仿若在抚摸着昔年旧人。在她眼中,那年轻俊秀的小僧,穿着僧衣,手持念珠,项戴佛串,盘坐在蒲团上,敲着木鱼,诵着经文。
日复一日,夜继一夜,小僧逐渐长成,化作中年佛陀。僧衣已松,更披上了袈裟,头顶戒疤,五官俊朗,却宝相庄严,不复青涩,多了深沉与慈和。
旧日时光好似重现,光雨纷呈,蒲团似乎有所嗡鸣,内中似有残存执念浮现。随着青妍素手轻抚,蒲团放光,一尊虚幻的背影浮现而出。
身披残破袈裟,内中僧衣沾血,头顶戒疤,背影巍峨。但一张面目却无慈和,多了戾气,少了庄严。但容貌依旧,俊朗的五官只是多了几分沧桑。
祂日夜诵经,声如蚊吟,却不知疲惫,从未停歇。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祂浑身都已是布满灰尘,蛛网爬满全身,面目都被遮掩。终在岁月流逝之后,祂睁开了眼,抖掉了一身尘埃,像是破茧重生。
原本戾气深沉的面目再度恢复慈悲,容貌俊朗沧桑,宝相庄严。祂徐徐抬头,目光清澈深邃,仰视着如来佛像。
须臾,祂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抬,在蒲团前徐徐划过,只见一行字迹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