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陈博现在骗不了我,虽然我怕他,但出于对彩姐的愧疚,我随手抄起了彩姐捡来为我做彩虹城堡的彩色石头,毫不犹豫的拍在了陈博脑后。
瞬间,陈博的脑袋便被我开了瓢,在他的光头上绽放出鲜艳的红玫瑰,血一点点顺着他的额头留下,陈博摸了一下脑袋,顿时红着眼睛朝我扑来,一拳一拳的打在我的头上,没几下我便昏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村子的卫生所里,爸爸一脸忧虑的望着我,见到我醒来之后,激动的攥住我的手喊道“小山,你醒了!”
我看了看空荡荡的卫生所,轻轻的点了点头,却发现这么一动,头就像撕裂了一般疼,爸爸告诉我,他们从街上回来见我被陈博骑在身下揍,连忙将我救起,但我头上还是被砸出一条口子,砸出了脑震荡。
我根本不关心这些,冲着爸爸问道彩姐呢。
爸爸不说话,眼睛梦着一丝苦涩,叹着气摇着头,走出了房间,我也没当回事,认为彩姐一定是生气所以才不来看我,我相信,只要我回家道个歉,善良的彩姐一定会原谅我的。
二天后,我从卫生所回到家,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房间里到处都是烟头,爸爸一个人拿着一瓶老白干坐在地上,眼睛红的厉害,一口接一口的闷着酒,脸上的血管都暴起青筋。
我将屋子翻了个遍,也没看到雪姨和彩姐的影子,我慌了,冲着一身酒气的爸爸问道“彩姐呢,雪姨呢?她们人呢?”
爸爸阴沉着脸朝我看来,那个眼神寒到骨髓,他舌头打着结,醉醺醺的骂道“滚了,都滚了,你个小野种也滚吧!”
说完他直接将手里的酒瓶重重的朝我扔来,嘴里爆出一声怒吼“滚!”
看到眼前这一幕,我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彩姐和雪姨真的就这么离开了,至于原因,也许是因为彩姐对我失望透顶,让她再也无法面对我这个残忍的弟弟。
但我知道,无论怎样,最后彩姐离开的时候都没将这件事告诉爸爸,没有像儿时那样在爸爸面前打着我的小报告。
这件事以后,爸爸跟变了一个人是的,酒也戒掉了,烟也很少再抽,跟着邻居家一个大伯出去做生意,每个月只回来两次,平时把我寄宿到学校里。
后来,爸爸做生意赚了钱,在市里买了房,开了个小旅馆,家里虽然不是什么暴发户,但日子也算富裕。
但即便这样,我心里总觉得少了什么,彩姐和雪姨,就像是我记忆深处惊现的昙花般,美丽而又短暂,每个孤独的夜晚,孤枕难眠时,我的脑海里都会浮现起那日在河面彩姐那双哀怨的眼神,我的心便陷入深深的悔恨和自责。
甚至,哪怕我好不容易睡去,都会梦到自己在河里,彩姐沉在水下,死死的拽住我的脚,质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每次我都大汗淋漓的醒来,嘴里失心疯一样的念叨着对不起彩姐,我错了,眼角便会溢出悔恨的泪水......
只可惜,再也不会有人将我拦在怀里,宠溺的给我讲故事,哪怕我将所有的床单都换成了米奇的,也没等来那个熟悉的身影,望着墙上彩姐的照片,不知何时,这些相片成了我最宝贵的东西。
高一的时候,老爸出了车祸,行动不便,旅馆一下没人经营,成绩打狼(最后)的我不得不在学校办了休学手续,旅店这个东西,时间长了扔下不管肯定不行,尤其是在竞争压力比较大的火车站附近,本来就是本分经营,在少了固定客源,生意肯定做不下去了。
晚上七点多,我在前台无聊玩着手机,突然一道甜美的声音飘了进来“开个小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