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活着的交代(1 / 2)

书剑长安 他曾是少年 2329 字 2021-05-01

“长安!长安!”

女孩们的娇呼将苏长安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他看着一脸疑惑,甚至隐隐还带着几分担忧之色的古羡君与陆如月,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他放下怀中已经渐渐平复下来的苏曌,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当如何说起,因此在顿了顿之后,便言道:“羡君、如月,外面风大,我们进去聊吧。”

二女在那时对视一眼,自然是看出了苏长安的窘态,但却并不点破。

反倒是颇有默契的白了苏长安一眼,而后便随着他入了房门。

待到四人坐定,二女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苏长安,就好似要将他看穿一般。

与红鸾阴差阳错,行了男女之事的苏长安在二人的目光之下,感到一阵恶寒。虽然他很清楚此事二人决计不会知晓,但是苏长安还是生出一种做贼心虚的愧疚感。

房内的气氛再次在那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爹、娘你们饿了吧,我去给你们弄些夜宵。”一旁的苏曌眸子在三人之间一阵游离,自然是看出了此刻苏长安的窘境,但却并不点破,反而站了起来,脆生生的说道。而后还不待苏长安回过神来,便窜出了房门,而在出门的瞬间还不忘回头给予苏长安一个揶揄的笑脸。

“你...”苏长安本来还计划着与苏曌聊些东西缓和一下这般诡异的气氛,但不曾想苏曌却早已看破了他的小心思,以夜宵为由脱了身。计划落空的苏长安自然是极为诧异,他想要唤住苏曌,但苏曌却不给他半点机会,蹦蹦跳跳的就离开了房间。

苏长安在短暂的不满之后,像是意识到了些什么,忽的愣在了原地。

若是他没有看错,亦没有听错,方才苏曌对着古羡君唤了一声“娘”。

这看似寻常称呼之中却有着极为不寻常的意义。

在这之前,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无论是苏曌的功法、体内的神性、亦或是她那双与青鸾一般无尘无垢的眸子,苏长安都下意识的以为,苏曌的娘亲会是青鸾,加之之前他阴差阳错与红鸾所发生的种种,更是加深了苏长安这样的认识。

可是苏曌却那般自然、又那般亲昵的唤了一声娘。

这不禁让苏长安的脑袋有些发蒙。

用苏曌的话说,未来其实早已发生了改变,而因为失去了体内的真神之力,苏曌的仙道已破,对于未来的记忆也越来越模糊,但她毕竟还活生生的存在于这方时空,那么可以肯定是现在无论发生了怎样的变故,但这样的变故并没有影响到苏曌的出生。

可若是如此,古羡君便是苏曌的娘亲,那他最后必然与古羡君在了一起。可是他想不明白的是,他如何放得下青鸾,尤其是在与她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

这其中的纠葛,苏长安盘不清楚,也想不明白,脑袋更是隐隐作痛。

“长安!”而这时,耳畔却响起了一声娇责。

苏长安回过神来,却见古羡君此刻正一脸不满的看着苏长安。

这也的确怨不得古羡君有些生气,苏长安被红鸾掳走生死不知,她担心许久,终于盼到苏长安归来,本想着与他一诉衷肠,但陆如月又非要与她一块候着苏长安。

这男女之事本就是极为自私的事情,即使是真正的圣贤在此事上也做不到大度,更何况她古羡君?

而这些事情也就算了,苏长安却又在面对她时屡屡失神,古羡君又岂能不恼。

苏长安见古羡君的脸上有了哀怨之色,顿时也知晓自己做了错事,惹怒了古羡君,当下讪讪一笑,正色着转过头来,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因为二女皆在此处,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房内的气氛再次沉默了下来。

直到这时苏长安对于那句最难消受美人恩终于有了极为深切的体会。

唉。

见苏长安这般模样,古羡君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她在心底叹了一口,张开了嘴,问道:“长安,那司马诩究竟与你说了些什么?”

这个问题固然是她极为关心的问题,但她大可不必自己提出,因为苏长安迟早会自己说出来,至少在她看来是这样,而问出这样问题,最大的原因便是想要帮苏长安化解此刻的尴尬。

苏长安自然明白这一点,他朝着古羡君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但古羡君却并不领情反而白了他一眼。

吃瘪的苏长安不由得挠了挠脑袋,但嘴里还是赶忙接着说道:“他能与我说些什么,不过威胁罢了。”

他并没有打算将他与司马诩的谈话和盘托出,倒不是刻意想要隐瞒什么,只是他不愿意二人为他过多的担心。

“威胁?他威胁你什么呢?”但饶是如此,二女的反应也是极为激烈,只见陆如月猛地站起了身子,神色紧张的问道。一旁的古羡君虽然未有发言,但脸上的神色却写满了不亚于陆如月的关切。

其实在问出这个问题之时她们心底也有了自己的答案,司马诩能威胁到苏长安的东西能有什么,无非便是这嘉汉郡内诸人的性命。

她们打心眼里害怕,苏长安会因此向司马诩妥协。

“放心吧。”对于二人的担忧苏长安早有预料,他笑了起来,随即摇了摇头,“我已经想明白了,即使我真的答应了他,他也遵守了他的诺言,你们也不会因此而开心起来。有时候,活着往往比死去痛苦,所以,我想要试一试,与他最后一搏。无论结局如何,我们共同面对。”

这话若是换个人对另外一群人说出,当真有些道德绑架的嫌疑。

但是苏长安无论与眼前的二人,又或是不在场的花非昨等人,却是早已交心,他明白他们的心意,而他能说出这样的话,也只能让诸人感到宽慰。

这是只有敢把性命相托之人之间才能说出的话。

看似寻常,实则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也难以寻到一个这样的知己。

而很幸运,苏长安遇到了许多这样的人。

“况且。”苏长安的话并没有这么快结束,他的声音一顿,眸子忽的眯了起来,里面的寒芒乍起,“他司马诩囚禁我的父亲,几番折辱,我岂能遂了他的心愿?”

“啊?伯父现在在司马诩的手中?”古羡君惊呼道,脸上的神情顿时又凝重了几分。

“那可如何是好?”一旁的陆如月也追问道。

“放心吧,我自有决断。”苏长安笑了笑,对于此事显然不想多提。

二女见状自然也不敢再发出任何疑问,但担忧二字却牢牢的被写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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