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别人怎么认为,常理又该如何。反正那个庶出一脉唤作左显御的,的确是一直帮着嫡出一脉唤作左显林的在做事儿。不仅是做了个大管家,外头铺面上的事儿也是一把抓。还做得非常好,知晓的人无不交口称赞。
那左显御如今已是娶妻生子,儿子和拴儿差不多大,夫人娘家也是祖上曾赫赫有名的人家。两处没落的人家,倒是一拍即合。
左显林虽说年长左显御,可是至今仍未娶亲,反倒是身上恶习一堆——除却养戏子娈童,脾气也不是个号相与的。家中奴仆若是犯错,犯在他跟前的,几乎都是打死发卖。更是年纪轻轻的,就学着道人服用丹药,家里的银子流水一般花用出去。
外头有传闻,左显林一年花费的银子,养活十个汾阳侯府都是没问题的。
左显林还有几个妹妹,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倒是都嫁得不错——衡国公老夫人没少帮着牵线搭桥。不过这些妹妹的聘礼,左显林都没少贪进自己囊中。是以几个妹妹出嫁后,除非是有事,都不主动回娘家,更不必说有多亲热了。
陶君兰听了这些之后,倒是忍不住“啧啧”:“这个左显林的名声可够差的。”也怪道九公主宁愿得罪皇后也不愿意嫁过去。同样也怪不得外头稍微家世看得过去的都不愿意和左显林议亲,以至于皇后甚至动了念头到九公主的头上。
左显林当然也不是没议过亲,甚至是议亲好几回了。第一回因他为了个戏子差点打死人告吹了,第二回是因为对方得知了他烧丹练汞的事儿,之后又陆续有几回,也俱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告吹。
所以,左显林在自己弟弟都做了父亲的情况下,仍旧是光棍一条。几乎都成了笑话。
陶君兰笑着沉吟:不知左显林是不是也觉得自己该成亲了?所以,对九公主上了心?这样一说,倒是也能说得过去。左显林脾气暴躁,知道九公主宁愿嫁给一个破落户都不肯嫁给自己,一怒之下派人要九公主的性命也是说得过去的。
再加上李邺也说了,上次的刺客是在汾阳侯府一处宅子跟前摆脱了跟踪的。这也算是从侧面印证了她的猜测。
看来左显林不仅毛病多,胆子也是不小。陶君兰冷笑了一声:“那如今他可又在议亲了?”左显林年岁不小了,左家可等不住。
刘恩打探得一清二楚,所以陶君兰出声问起这事儿,便是一下就答了出来:“听说衡国公老夫人将沛阳侯府的两位庶出小姐接过去玩了两日。刚好那两日汾阳侯过去给衡国公老夫人送了一回东西。”
陶君兰微微挑眉,嗤笑一声:“这是看上了沛阳侯府的两位小姐了?之前不都瞧的是身份贵重的嫡女?如今看来,这是急了,条件也降低了。”
“沛阳侯府是什么反应?”陶君兰又问。
刘恩摇摇头:“没什么反应,沛阳侯府的消息也不容易查探,奴才没敢动作太大。”
陶君兰点点头赞许看他一眼:“做得对,不能因为这些小事坏了我们两府之间的交情。”至于沛阳侯府是个什么态度,她倒是可以亲自去问问。
既动了这个心思,陶君兰便是在这日去了一趟沛阳侯府去看见沛阳侯夫人。自然,对外宣称的便是回娘家。
对于陶君兰的突然造访,沛阳侯夫人自也是有几分意外。不过却也只平静的按照接待女儿回娘家来办的家宴。
陶君兰在和几个嫂子都互相见了礼之后,笑着问沛阳侯夫人:“怎么的不见两个妹妹?”
沛阳侯夫人一怔,以为陶君兰是想看看两个庶女,便是笑着吩咐丫头去将二人叫了过来。
陶君兰将二人打量了一番,随后不禁微笑:“一转眼可是都成了大姑娘了。二位妹妹可都在议亲了?”后头的话是问的沛阳侯夫人。
沛阳侯夫人一怔,看了一眼了两个已经羞得低下头去的庶出女儿,轻轻摇头。心里却是着实纳闷:好好的怎么问起了这个了?
陶君兰见沛阳侯夫人这幅作态不像是作假,只是却也不确定,便是道:“二位妹妹在这里也是拘束,且去院子里玩耍罢。”
这是要打发人走开的的意思。沛阳侯夫人约莫猜到了几分,当下便是微微一笑看着两个庶女:“你们去罢。”待到二人都退了出去,沛阳侯夫人这才点破心中的疑惑:“莫不是你这个做姐姐的,竟是要给自己妹妹说亲?”
陶君兰笑着点点头,又摇摇头。待到将沛阳侯夫人弄得一头雾水了,这才道:“我听闻左家有意和沛阳侯府说亲,特地过来问问。若是没有,我倒是也有个人,想在母亲跟前提一提。”
这一声母亲,自是为了表明她和沛阳侯府的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