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小奴啊,小奴叫做彩蝶!”那女孩娉婷笑着,笑容很天真很烂漫,却明显存在着几分刻意。她自称为奴,可见身份低下;化名彩蝶,可见不是正经人家的女子。但楚邪却似乎一点都不介意,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吸引住了,跟在她左摇右摆的屁股后面,向着楼上走去。
彻底沦陷了!当爱情到来的时候,无论怎样都挡不住。
“不不不,一定是我们太邪恶了,这个女孩一定是楚邪失散多年的妹妹。”沈飞这样子安慰自己。
选择了三楼靠窗的位子坐下,楚邪道:“彩蝶啊,你今年多大了,家里还有亲人没有。”
被人如此刨根问底,彩蝶的笑容明显一僵,显出尴尬。沈飞比彩蝶更加尴尬,用小腿顶了楚邪一下,压低了声音道:“你这是查户口呢!正经点,别闹了好不好。”
楚邪却完全不为所动,与沈飞碰撞在一起的膝盖坚硬得像块石头一样,“彩蝶,这是你的真名吗!”
彩蝶自称为奴,自然不能回绝了客人的提问,驾轻就熟地回应,显得早有准备:“回禀公子,小奴年方十六,父母早死,本名早已经记不清了,流落到这风月场所只能说是命里该着了有此一劫,每日里迎来送往的,日子别提有多辛苦了,哎呀,说多了都是泪呢。”明显是有过刻意的准备,彩蝶将自己的身世境遇说得凄惨无比,话到最后,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惹人怜爱。
几人说话的时候,沈飞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每一个桌子的前面都站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打扮也都性感妖娆。不仅如此,在彩蝶过来招待他们之后,便又有年纪不大的漂亮女孩顶替她的位置,骑跨在窗台上,双手抚琴,神情暧昧地吸引来往的行人。
“看来这就是此处营生的手段了。”商丘城为军队掌控的禁区,妓院不能卖肉,便只能打打擦边球,靠一些特殊的手段吸引客人。女孩们的穿着不是露背,就是露胸,要不然露腿,反正得露点什么,站在客人的桌子前面,与其说客人们是在看舞台上的戏子们唱戏,倒不如说是在欣赏回味年轻女孩的体香。
“如此低级的手段,久在人间的楚邪不应该看不出来啊!”沈飞好奇地望向楚邪,看到他一副呆呆的样子频频点头,好像对女孩儿的话深信不疑,暗自思忖:“这家伙不会是藏了什么猫腻吧!”
却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楚邪忽然猛拍桌子,大声道:“太可怜了,真是太可怜了,彩蝶,我要为你赎身!”他大声的咆哮引来旁边人的观瞧,引起沈飞和纳兰若雪的震惊,使得彩蝶的脸上洋溢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沈飞,拿钱来,我要给彩蝶赎身。”紧接着一句话却让沈飞吐血,一副吃惊的表情怀疑自己听错了,一字一顿地道:“你装英雄,却花我的钱,楚邪你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
“沈飞,彩蝶姑娘身世如此可怜,你忍心坐视不理吗!你忘了自己是怎么跟我说的了吗,你不是说要行侠仗义,从根本上改变九州吗!”
“行侠仗义可不是仗义疏财,你可别搞混掉了。”
“沈飞,别让我瞧不起你。”
“我的天啊,真是服了,楚邪,老子真是服你了,你是不是犯病了啊。”
……
“两位客观,你们别吵了,小女命贱,不值得你们为此争吵的。”彩蝶反而更加可怜的哭起来,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我带你走。”说罢,楚邪起身拉起彩蝶冰凉的小手就要往门外走,引起三方面的惊慌。一是彩儿自己慌,她万万没有想到眼前高高大大,英挺不凡的男人是这么疯的,做事情完全不计后果;二是茶馆老鸨慌,她站在酒楼正中心位置眼观六路,本以为是钓到了一条大鱼,没想到其实是个无赖;三是沈飞慌,他万万想不到楚邪要钱不成直接来混的,有可能是真的动了凡心。可他实在是想不明白,看起来非常普通的一个女孩,谎言也拙劣的很,怎么就能俘获了武痴楚邪的真心呢。
三个惊慌的人做出了三个惊慌的动作,老鸨马上带着手下围了上来,开妓院的,身边跟着几个打手是必须的;彩蝶是挣脱,下意识地做出行动,想要远离楚邪;沈飞是探身拉住了楚邪的左臂,一句话没说,但目光却表达出了很多的意思。
沈飞想错了一点,那就是楚邪的性格,楚邪身为武痴,行事不拘一格,本来就是疯的,做事情从不考虑后果,更不将人命以及世俗的清规戒律放在眼里,为了达到目的,往往是使用武力的手段。这份武力的压制在荒无人烟的地方表现得不明显,可一到了人多的地,就分外扎眼了。
彩蝶被楚邪拉住了手,哪里有反抗的能力,失魂落魄、六神无主;老鸨领着手下快速来到了楼上,在楚邪一次瞪眼的威势下,屁滚尿流,狼狈不堪;还是沈飞,还是沈飞站出来镇住了场子:“楚邪!身为蜀山的得道上仙,你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蜀山的荣耀,给我放尊重点,不要折损了山上的威仪!”
再掏出银票,丢在老鸨面前:“彩蝶姑娘我们买下了,银子你点一点,买一个人是足富余的。”
“哎呀客官,我们这里是卖艺不卖身的。”
“啪!”又一沓银票扔出,狠狠砸在老鸨的脸上,把她的眼睛砸成了元宝的形状,砸得乐开了花,转口道:“彩蝶啊,你今天可算是遇见贵人了,等吃完了饭,便回房里收拾东西,随客人走吧。”
“妈妈,我不要,我不要,彩蝶自小与你相依为命,彩蝶不想离开你,妈妈!”
“不要也得要,人家给了钱,你还能咋的。”
“妈妈,求求你救救我吧,这人是疯的,妈妈,求求你救救彩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