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住乌纱帽就要开后门,为了保住乌纱帽就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这是身不由己吗!给朕打,狠狠地打。”
“不要,不要,陛下,陛下小的招,陛下小的全都招了。”
“想起来了,那就给朕如实招来,朕倒要看看都有谁屁股后面露着尾巴不敢让朕看到。”话到此处,老皇帝忽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右手道:“等等,等一等!其他人朕先不管,你先给朕交代清楚,来自逐鹿县县令左宗正的奏折是被谁拦下的。”
有些事情不需要问也知道是谁,参奏十王爷的奏折除了十王爷自己还能被谁拿走。即便如此,老皇帝仍然要问,他要确定真相,要驿站管事亲口说出真相。
他的想法是好的,但却发生了意外,驿馆管事的面色不知为何忽然难看了起来,本来红中透亮的脸忽然之间变得黑漆漆的像是中了剧毒,紧接着口吐黑血现出痛苦的神色,又过了一段时间,就在众人眼前,居然就这样死掉了。
他死亡的时候四肢蜷曲如鸡爪,双目圆睁望着天,七孔流血而死。
死便是了结吗?显然不是!
陛下大手一挥道:“查,给朕查,把所有地方驿站的记录和临近帝都几座驿站的记录一一比对,看看都有谁拿走了本该让朕审阅的奏折,看看都有谁。”老皇帝风风雨雨五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望着惨死的驿馆管事表情不善,态度激动在殿上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好了些,续道:“他是怎么死的,被谁杀死的也要给朕查清楚,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在朕的面前公然杀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
帝都又乱了,乱的不能再乱,从去年开始,这样的大乱一次又一次的发生,仿佛预示着老皇帝已经坐不稳屁股下面的龙椅了,已经压不住跃跃欲试的群臣了。
他确实老了,从那斑白的长发,从那止不住的咳嗽都可判断出老皇帝真的已经老了,他现在每时每刻都是在勉强支撑,起码在众人眼里是这样的。
驿馆的馆事莫名其妙地死在光明殿上,被大太监刘易押送的时候没有死,在大太监刘易找到他之前也没有死,偏偏死在了殿上,死在了将要说出是谁取走了参奏十王爷奏本的时候。未免太巧了一些,难免让所有朝臣都产生联想,是十王爷派来的人在杀人灭口。
在驿馆管事死了以后,老皇帝懒得再搭理泗水城城主,命令大太监刘易对其严刑拷打,看看能得到些什么,如果什么都得不到那便杀了,办事不利,他本就该死。
接下来呢,接下来要怎么办,一桩桩悬案层出不穷,但似乎从来都找不到幕后的黑手,究竟是谁在悄悄地操控一切,难道真的是皇子真?
老皇帝的目光是深邃的,满朝文武,只有他的目光最为深邃,那道深邃的目光中有着他人永远无法理解的东西。
当天晚上,拓跋烈将事件始末详细地说给沈飞,后者听了整件事情的经过,站起来走到窗前,折断了从窗口伸入屋内的桃树树枝,对皇子烈道:“目前的情况看不出什么,但是这件事情实在是有着太多巧合,如此多巧合叠加在一起就显得不那么正常,先静观其变吧,反正事情的矛头是冲着皇子真的,咱们先静观其变。”
拓跋烈听了他的话,神色没有丝毫转暖,反而更加深沉,“还有一件事。”他语气沉重地说。
“怎么了?”沈飞好奇,他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能够令皇子烈如此严肃。
“在十七弟的衣物里发现了一件女人的亵衣,从纹饰上看应该是属于荣妃的。”
“怎么现在才发现。”
“那亵衣一直与一件宽大的外衣套在一起,搬动衣柜的时候弄撒了衣服才发现了它。”
“还有何特别之处?”
“衣裳非常清凉,当是贴身之物。即便亲生母子,后宫之中也严禁出现过于亲密的举动,更何况十七弟已经不小了。”
“你的意思是说?”
“只怕道尊你一开始的猜测是对的,这件事情和荣妃有着莫大的关联。”
“千万不要说出去了,将秘密说出去对咱们一点好处都没有,就这样沉着,看看事情未来的发展再说。”
“本王明白了。”
“殿下你要记住,在帝都这个名利场里,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您和真皇子毕竟同属于贵妃这一枝,在某些情况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道尊这番话似乎和往日有所不同!”
“时过境迁,我看到了一些非常不好的苗头?”
“比如呢?”
“我感觉大皇子的势力似乎过于庞大了。”
“本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