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身体一顿，甚至有些迟疑的道“打算、什么？”

“进来说！”季颜觉得门口不适合谈离别。

易清想了想，挥手吩咐人搬来两把椅子，以及点心和茶水。

季颜把茶水端在手，没有喝，眼睛注视着水面腾起的白气，想着待会儿的说辞。

易清浅酌几口，举止之间都是优雅。

良久，易清开口打破沉默，“瞧你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其实是想跟我告别吧！”

明明眼睛都没有，却总喜欢用看、瞧等字样！季颜咬了咬唇片，道“易清，我想治好你的眼睛。”

易清动作平静的把茶水放回桌面，抬起一条腿交叠在另一条腿，十指交叉置于膝盖，对着她问道“为什么？”

季颜一顿，一个盲人，若是知道自己有一丝复明的希望，首要反应应该是激动和欣喜的，而易清却只是平静的想知道她这样做的原因，难道他真的如药青所言并不想重见光明？

易清又出声“你明明猜得到，以我的财力不可能治不好我的眼睛，所以，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坚持？”

季颜也说不出原因，或许，她是衷心的想要自己身边的每个人都能好好的；又或许，她只是想为易清做点事情，来弥补他内心不愿述出的创伤；还有是她的很多魔技都是传承于他，这是一种永不能磨灭的恩情。

可是不管哪个原因，放在此刻她都觉得苍白无力，言语卡在喉咙，半天都没有吐出来。

没有等到答案，易清突然低笑一声“本来我已经习惯了黑暗……外面的世界，美好或是肮脏，即使不用眼睛，我也能全部感觉得到，并且，美好的事物还会占据大半，我很沉醉于此。”

尤其是回忆，眼睛看不见，回忆会非常清晰。